这个秘密是温悦琳无意之中发现的。
之前让司霆宇将相框收好,是因为这张照片的确是季家的全家福,也是温悦琳和温宏博,还有她妈妈一起的唯一一张合照,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后来,当她从山间别墅逃出来,然后从顾墨宸家搬出来,回到婚房,偶然间拿起这张照片看的时候,才发现她以为封死了的相框居然是能够拆开的。
她拆开相框一看,才发现相框里面除了照片,还有一张看起来很古老的生宣纸。
生宣纸上用毛笔写着簪花小楷,字迹娟秀,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只是这生宣纸看起来十分老旧,而且微微泛黄,更重要的是,它是残缺不全的,只有半张。
在山间别墅,穆远荣问起配方的时候,温悦琳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温悦琳回来之后,看到这张生宣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再联想到穆远荣的话,心中断定这就是穆远荣口中说的配方。
她用配方刺激穆远荣,甚至透露只有半张的事情,就是为了让穆远荣知道,她手中的确有这张配方。
“在看什么?”司霆宇从外面进入卧室,看到温悦琳站在柜子前出神,便不由得开口问着。
“在看穆远荣费尽心思想要抓我的原因。”温悦琳笑着,然后转身将那半张生宣纸拿到司霆宇的面前,“所为的配方,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它夹在你们家的相框里?”司霆宇看到温悦琳拆开的相框,便问道。
“不错,其实我爸还是挺会藏东西的,这相框的确是我们家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东西了,可惜穆远荣看不透。”温悦琳说道,“否则,他也不会找了好久也没发现这相框里的端倪。”
司霆宇笑了笑,将温悦琳递给他的生宣纸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以及这张生宣纸的材料和泛黄程度,忽然间不由得眉头紧蹙。
“怎么了?”似乎看出了司霆宇的不对劲,温悦琳问道。
“小婉,我手里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生宣纸,只是……内容不一样。”司霆宇开口说道,“是在我母亲的死亡现场发现的。”
“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温悦琳一听事情和沈雅荷有关,便立即紧张地问着。
“你跟我来。”司霆宇说着,便拉着温悦琳来到书房里。
这间婚房的书房并不是很大,没有司家那间大,可是布局却十分精巧,书架的摆放错落有致,与一般的书房格局大相径庭。
温悦琳原本以为这是装修的时候本来就是这样,可没想到却是司霆宇故意的,因为她亲眼看到,司霆宇将其中两个书架搬开,里面露出了一扇暗门。
“这……”温悦琳愣在那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和司霆宇结婚起就住在这里,书房虽然不是每天都来,但来的次数也不算少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些书架另有玄机。
“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这么做,因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事关我母亲的死,到现在还没查到真凶。”司霆宇说道,“穆芷若之前为了引我离开宜城而提供的线索,和我自己目前查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温悦琳没有说话,听着司霆宇的解释,然后跟着他一起进了这道暗门。
暗门里面的空间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和一个保险箱,而温悦琳在暗门里看到的,也只有一个保险箱。
司霆宇走到保险箱的面前,蹲下,然后按了密码,数字是070906,很快,保险箱应声而开。
“070906,这个数字……是日期吗?”温悦琳看见司霆宇输入的密码,便不由得问道。
“是,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司霆宇问着。
“是很熟悉,那一天,刚好是我认识你的那天,我在法国巴黎的那条小巷子里见到浑身是伤的你。”温悦琳想了想,说着,语气中似乎充满回忆。
“没错,这个密码我用了很多年,从回国以后就一直在用,可是我却不知道当初救我的人是你,我一直以为是穆芷若。”司霆宇这才说道,“平白无故委屈了你那么多年。”
温悦琳心中酸涩,什么都没说,然后看着司霆宇将保险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几张纸。
“除了内容,果真一模一样。”温悦琳看着司霆宇拿出来的那张生宣纸,说着,然后将两张纸展开,放在一起对比。
“两张纸都有被撕裂的痕迹,说明这两张纸曾经是一张,只是被分成了整齐的两等份。”司霆宇说道。
“不,不是两等份,而是三等份。”温悦琳说道,“你仔细看这两张纸,我的这张只有一边儿有撕裂的痕迹,可是你的那张却是左右两边都有,说明这边还有一张。”
一边说着,温悦琳将两张纸调换了个顺序,拼在一起,果然天衣无缝,就差开头的第一张。
“我手里的是第二张,你手里是第三张,应该还有第一张。”司霆宇也明白了,然后说道,“可是,这到底是什么配方,能让穆远荣这么看重,不惜杀人放火也要得到?”
“我知道。”温悦琳说道,“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几百年前,有个叫阿香的女人,出生之时身上就带着奇香,那种香味能引诱世界上的一切活物亲近,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闻到这种香味,就会不由自主地对阿香心生好感,甚至不由自主地听从阿香的话。后来,阿香爱上了一个调香师,这个调香师与阿香朝夕相处,对阿香身上的香味有了抵抗力,可也充满了好奇。他想知道,阿香身上的香味到底是怎么来的,于是就不断试验,想调制出一种和阿香身上香味一样的香料,最终……他成功了。”
“你是说,这张生宣纸上写的,就是那个调香师试验的古方?”司霆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
“可这个故事只是调香界的传说,而且……这个故事还是老师讲给我听的。”温悦琳说道,“如果你手里这张纸是在老师的命案现场发现的,那说明她早就知道这张纸的存在,可是她在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却只字不提……”
“我好像……有点明白是为什么了。”司霆宇眉头紧蹙,盯着手中的两张纸,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