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还有平宁郡主的爹和她娘一起伤心吗?”魏文姝又摇了下头,“不不不,她的爹除了她这个女儿之外,还有更多的女儿和儿子呢!就算伤心,也是绝对比不上你们失去唯一的女儿和姐姐那么伤心的。”
魏文姝说道:“而且平宁郡主身为家里唯一的嫡女,有一堆庶出的兄弟姐妹,这意味着什么吗?”
少年郎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魏文姝的思路在走了,他问道:“意味着什么?”
他们普通百姓,是不知道高门大户的后院里面的情况的,更不知道嫡庶之分的严重性。只知道表面的情况,嫡出和庶出因为是不同的娘生出来的,所以他们的关系不会好,就像普通人家的家里,先头的婆娘留下的孩子,和后面继室生的孩子,关系大多数也不会太好的。
但像这种权贵人家里面的嫡庶之分,因为要争的家产和东西比普通人家的更多,那斗争,也就要比普通人家更加的激烈。
魏文姝说道:“意味着平宁郡主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她很可怜的,她和其他的庶出的兄弟姐妹都不算同一个娘,所以关系也很不好。她和她的兄弟们关系本来就不好,因为她娘没有儿子,她没有兄弟可以给她撑腰,她的兄弟们仗着自己是儿子,已经没少给她委屈受了,现在竟然还要因为那些兄弟做错的事情而受到牵连。”
魏文姝看着少年郎的眼睛问道:“你说平宁郡主委屈不委屈?”
少年郎抿着嘴角,很是愧疚的看了平宁郡主一眼,低着头不说话了。
但他的这个样子,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听完魏文姝胡编乱造一通瞎话后的平宁郡主:“……”
神踏马的被庶出的兄弟们欺负的小可怜啊!
但看着成功被忽悠到的少年郎和中年男人,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认下了“小可怜”的这顶帽子,因为,魏文姝这样说,虽然有辱她的英明,但毕竟也是在帮她。
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会因为魏文姝是彻底的无辜者,而对魏文姝的态度好转,但对她,她可是实打实的罪魁祸首的姐姐妹妹呢!也不知道身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万一少年郎和中年男人父子又愤怒了起来,为了避免误伤到平宁郡主,魏文姝刻意帮她卖了一波惨。
这样他们待会儿就算还是会对平宁郡主下手,好歹也会轻点儿吧!
一切的事情结束了之后,魏文姝是这样对平宁郡主解释的。
平宁郡主:“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但在此时——
【钢铁直男侠:还以为主播是法制说教频道呢,结果突然就转到了知心姐姐对话了?】
【每天都在等男主:不不不,这明明就是社会家庭纠纷。】
【颜值即正义:不管主播是哪个频道,我只想说,主播把平宁郡主说成这样,平宁郡主竟然没有生气的把主播打一顿,反驳主播的话?】
【珍品CP永不言败:当然不会啦!我们郡主也是知道主播是为了她好哒!】
【男主主播的CP粉:别卖萌,你卖萌我就恶心难受。】
【珍品CP永不言败:但是人家家高兴啦!】
【真巧遇到了神龟:……】
……
有了椅子,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一会儿事儿,也不知道明心她们几个丫鬟是怎么想的,瞧着魏文姝和平宁郡主和中年男人与少年郎双方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和睦,竟然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再给她们送些茶水过来。
这下不用其他人觉得无语了,魏文姝自己就先瞪了明心一眼:没瞧见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两个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对父子二人的耐性也越来越少,好几次想要发作,但才一瞪眼,就对上了魏文姝和平宁郡主无辜的眼眸,跟着就想起了魏文姝的无辜和平宁郡主的“悲惨故事”,于是又硬生生的给压下来了。
但魏文姝和平宁郡主都知道,如果慕容珪那边还没有把罪魁祸首找过来的话,她们和他们之间的和睦马上就会荡然无存。
少年郎已经按捺不住的上前问了慕容珪好几次——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找过来?”
“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慕容珪眉心的皱痕也愈发的深,出去找平郡王府大公子的人,是他的亲信护卫,还是魏文姝的熟人,于秀成带头去拿人的。但居然也用了这么久的时候,让慕容珪也开始变得不好了。
魏世颢和魏世鸣刚才因为魏文姝和那对父子之间和睦的氛围而放松的心情也再次紧绷起来。
魏世颢问道:“表哥,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魏世鸣也提议说道:“要不再派一队人过去找找吧!”
慕容珪点头同意了。
慕容珪刚准备下令,再派出一队护卫去找于秀成他们和平郡王府的大公子,就看见于秀成等人回来了。
他们是怎么去的,就是怎么回来的,并没有带着平郡王府的大公子。
慕容珪、平郡王府的七公子和魏世颢、魏世鸣兄弟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同样看见了于秀成他们双手空空回来的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二人已经愤怒的暴起了,“你们果然在拖延时间骗我们!”
最开始的时候,双方之间还没有互相信任的时候,如果慕容珪他们欺骗了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他们可能不会生气。
但最令人生气的,是在信任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受到了欺骗。
这种反噬是极其可怕的。
少年郎刚握紧了那把不久前在魏文姝的脖子上架过的刀,在他说话的同时,魏文姝也已经朝平宁郡主大喊了一句:“跑!”
就如同她们两个人被少年郎和中年男人这对父子挟持的时候,那般出人意料,一直姿态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的魏文姝和平宁郡主也以出乎了他们意料的姿势——极其狼狈的狗爬的姿势弯腰蹲身,不嫌脏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同时将椅子推向父子二人,尽量阻拦他们片刻,然后顾不得再站起来,直接就在地上这样滚着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