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楼坐落在皇城外最热闹的昌平大街,东是亲王府,南朝公主府,北对国公府,西面……天子潜邸。
不提别的,光是这地段,他家的东西都要先抬上一段价格。
【八零后北京小青年:天呐,这不就跟现在的王府井代表的意义差不多了吗?】
魏文姝看见这句话,不知道是该先反驳他现在北京最热闹的不是王府井,还是该先帮他清楚认识自己,八零后的同志已经是中老年了,零零后才是时代的潮流。
好在直播间的怼人青年总是被嫌弃,但从来没放弃,一片之后,弹幕上就已经出现大批苦口婆心的教育之词。
魏文姝欣慰的点了下头。
言归正传,说回云裳楼——这地段除了热闹,也绝对的保证了云裳楼不会轻易被人砸。
京城勋贵满地走,欺软怕硬也是有。
魏文姝还没欣赏够云裳楼的大门,就被慕容珪给拉进来了。
他看着痴傻望着云裳楼大门的魏文姝,只当是她不舍得花钱,说道:“放心去挑,不会因为没钱把你当下来的。”
【钢铁大直男:握草握草握草,男主竟然开窍了!都会和主播开玩笑了!】
魏文姝受宠若惊的倒吸了口气,乌溜溜的双眼盯着慕容珪,好难得呀!
见慕容珪因为她过激的反应而显得有些尴尬,又要板起脸故作严肃了,她连忙笑道:“你当然舍不得当了我,因为我是巧克力呀!”
一边细声细气的撒娇,一边双手已经自觉的扒拉上了他的袖子,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了。
慕容珪不甚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魏文姝现在对他的态度越来越熟稔,动不动就往他怀里冲,抱着他的腰或胳膊更是家常便饭,但那都是在府里,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这般亲昵,他很不习惯。
但也没有阻止她。
慕容珪拣了个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问题:“巧克力是什么?”
魏文姝捧脸:“我是一个巧克力,乖巧可爱又美丽!”
“噗!”
嗯?
魏文姝话音才落,慕容珪还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听见旁边先传来一声嗤笑。她立马目光不善的瞪过去,旁边站着的是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男子。
见魏文姝朝他看来,他一双桃花眼盈满了笑意,还风度翩翩的欠身回了个礼。
不等魏文姝找他算账,他很是自来熟的先凑上来,笑意盈盈的对魏文姝说道:“夫人这个夸人之法颇为有趣。不知道依夫人看,小生像什么呢?”
这话不但贸然,还非常失礼。
魏文姝立马看了慕容珪一眼,慕容珪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桃花眼公子,辨不出喜怒来,但也没有拉着魏文姝立即走人。
桃花眼公子表情真挚并不轻浮,不像是故意调良家妇女的轻佻富家公子。
魏文姝想了想,决定还是回答他:“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桃花眼公子拱手:“求赐教!”
“你像一条酸菜鱼,”魏文姝神色正经又认真,“又酸又菜又多余。”
桃花眼公子:“……”
他懵逼了片刻后,瞬间翻脸,满脸不高兴的朝慕容珪吼道:“慕容仁泽你管不管你媳妇儿,我真心实意的求教,她怎么还骂人呢!你快教训她!”
神色冷峻的慕容珪在这时却展露了一丝温柔,“她还小,你跟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桃花眼公子:“……”
魏文姝:“……”
搞了半天,原来是熟人啊!
桃花眼公子姓文,名成渠,字壬佑,江南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文家的少爷,同时也是云裳楼的少东家。
前面的信息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条信息——云裳楼的少东家!
难不怪慕容珪敢那么壕呢!
商人都眼尖,魏文姝表情稍微变了一下,文成渠就笑道:“小嫂子放心,定北侯携眷光临我云裳楼,我一定不会给他打折的,还会故意抬高价格,往死里宰他,让他多给小嫂子花银子。”
魏文姝这才舒了口气。
咦?
不对!
她和慕容珪可是一家人,慕容珪被坑不等于她被坑嘛!
魏文姝气鼓鼓的又瞪他:“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文成渠:“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珪看着眼前的俩人,倍感无奈,魏文姝就算了,壬佑作为他的朋友,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成熟点呢?
他本来并不打算插手,但魏文姝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魏文姝揪着他袖子巴巴望着他,可怜得像只小白兔,不用说话,一双灵动潋滟的双眼已经诉尽了委屈。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世间手脚残缺之人总是被人同情,而果奔的人从来让人鄙夷不屑。
慕容珪毫不犹豫的看向文成渠,用目光警告他。
文成渠:心哇凉哇凉的!
所幸文成渠并不会一直跟着他们,作为云裳楼的少东家,文成渠只是听闻慕容珪携妻到来,出于对魏文姝的“久仰”好奇,这才过来瞻仰一番。
他啧啧几声;“我们还当你喜欢花木兰这一类的呢,原来你是吃小嫂子这一套啊!”
瞻仰完了,他挥挥衣袖便潇洒离去,他才不要留下来被这对夫妻混合双打呢。
在他走之后,云裳楼的大掌柜亲自出面接待慕容珪和魏文姝夫妻二人,直接将他们请到了贵宾三楼的包厢,由云裳楼的人将各式各样的衣裳首饰等一一呈上,魏文姝只需要坐着挑选就行了。
在等大掌柜出包厢吩咐人拿衣裳首饰进来时,魏文姝喝了口茶,无意的扫了眼弹幕,发现弹幕上已经因为文成渠临走前的那句无心之言已经闹翻了——
花木兰?根据我敏锐的直觉,我觉得桃花眼绝对不是随口举了一个女人类型的例子!
附议,想想男主之前可是在边疆,花木兰也是在边疆。男主在边疆的时候,身边可能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花木兰’就是大家给她的外号。
我真的无语了,前面的你们也想太多了吧,照你们这样来,人家根本没法说话了,随便一句话你们都能拆字逐句的分析含义。
……
魏文姝:“……”
金主爸爸们的内心一定都住了一个福尔摩斯!
虽然现在,她对尤怜儿防得挺紧的,害怕慕容珪把持不住,但慕容珪在边疆时,她绝对相信他的清白,不可能和女人缠绵生情。所以弹幕上的某些怀疑慕容珪的话,让魏文姝很不爽。
她刚张了张口,慕容珪淡漠中暗含关切的目光便扫了过来,魏文姝立马哑了。
这可真让人着急,想解释都不好说话了。
魏文姝顿了片刻:“龟哥哥,你回来这么久了,我都从来没有问过你在边疆过的怎么样,这三年你一定过的很苦吧?”
魏文姝声音小小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仿佛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刺激到他似的。慕容珪不禁莞尔,文姝也知道关心他了。
“不苦。慕容家历代先祖都是这样过来的,守卫边疆,征战沙场,我不过待了三年,怎么能说苦呢!”慕容珪凝视着魏文姝,“倒是家里,爹去世了,我也不在家,你和娘两个人独自在家,一定担惊受怕了不少吧。”
沙场刀枪无眼,谁也不知道慕容珪会不会跟老定北侯一样死在边疆。
若慕容珪也死了,偌大的定北侯府就真的只剩老夫人和魏文姝婆媳二人了。
慕容珪和魏文姝之间的气氛变得缓慢又安宁,直播间的金主爸爸们也否认了之前的猜测,想了起来,慕容珪在边疆的那三年,可正是为父守孝的三年呢!
其他人或许说不准,但慕容珪的性格,大家很清楚,肯定是严以待己,绝对没半点心里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不过,金主爸爸们表示——
但这不代表就没有‘花木兰’这个人的存在!主播啊,你还是长得心吧!
魏文姝:就算真存在又咋地啦?难不成她还能从边疆追到京城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