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我愿意跟你一起离开？”
“我给ProfessorKatelyn的申请资料上写的是‘未婚’……当时我们也确实没有结婚，而ProfessorKatelyn只收未婚的中国男学生，如果让她知道我已经结婚，我怕……很可能会令我失去这最后的机会。”
“这算什么？求婚你都没有跪下来过，离婚你却要来跪我？”
然后场景突然变换，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民政局办完手续出来，向天歌一出门便跌坐在地上，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软。
陈学飞随后从民政局里出来，想要伸手将坐在地上的向天歌拉起，却被她扬手给甩开了。
她说：“再也，再也不要碰我了。”
他居高临下，信誓旦旦，“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可是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最多三年，我一定会回来与你复婚。”
“不必了，你既决定离开，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那辆二手捷达……我原是买给你代步的，可我现在出国须要用钱，你可不可以……”
“车我已经卖了，兑换成现金以后会打在你的卡上。”
“……行。”
再然后是机场那幕，泰阳突然冲到候机大厅去将陈学飞给拦下。
向天歌匆匆赶到机场，泰阳已经暴怒，突然一拳将陈学飞给揍倒。
陈学飞应声倒地，转头吐出一口鲜血以及一颗牙齿。
向天歌上前去推泰阳，“你能不能让他走啊？！能不能别再管我的事了？！”
“你为他骂我？”泰阳指着自己，怒目圆睁，“你就让他这么欺负你，让他就这么走了？！”
“不然还要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啊？我已经够丢脸的了！”
“丢脸有你的幸福重要？你爸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偷户口本出来结婚吧？你跟他结婚的时候就是偷着的，现在要是再让他就这么走了，你回家要怎么交代？你妈早就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了，要是再让她知道，你结婚三天就被人把婚给离了，保不齐直接就把你给打死了！”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啊！求你了，泰阳，永远都不要让他们知道……”
“不可能！我今天就要他留下给你一个交代……”
“你究竟要我怎么说才听得懂啊？我不要什么交代，你让他走吧！”
“出个国就那么了不起吗？为了所谓的前途他就可以这么欺负你吗？为什么我那么在乎的你，我用了七年都不敢去靠近的你，到最后却换来他这样的对待？！”
向天歌反手就是一记巴掌，重重打在泰阳的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就连空间，也静止了。
突然开始旋转的空间里，向天歌再听不见任何人说话。
她只能一遍遍的眩晕，一遍遍地试图在那巨大的漩涡里看清楚泰阳和自己的脸。
可她看不清楚泰阳的，更看不清楚自己。
她只看见自己突然声嘶力竭地冲泰阳大喊：“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谁再跟谁说话谁就是猪！”
所以，做了场梦就跟打了场仗一样。
那些不愿意清晰的过往，甚至是不愿意再去回首的过往，总会一遍遍地出现在她的梦里，反复纠缠，令她不得安生。
……
早上跟向妈大吵一架再被擀面杖给打出门去，向天歌已经有些崩溃了，“是不是不管我如何能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如何能令自己生活得有滋有味，到了您的眼里，我都只是一个还不结婚的神经病？”
“你这样叫能经营好自己的生活？你这样叫生活得有滋有味？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不结婚，你的生活就没有所谓的幸福快乐！”
“那是您把自己毕生的幸福快乐都寄托在另一半的身上，而我的幸福快乐从来都靠自己，我不求人！”
“等你老来孤独，从床上翻到地上半天坐不起来，死在屋里发臭发酸都没人知道的时候，就算想求，也没有这个人！”
“我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那是现在！等你牙都掉光路都走不动的时候，不只没有老伴儿，还要国家给你养老送终，那是社会的拖累，是耻辱！”
“李佩兰女士，请您不要上升问题的高度！”
“你试试还没起床就被媒人打电话来骂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所以我就说啊！您就不要去跳广场舞了！一群老娘们儿聚在一起，不是聊是非就是乱给人做媒，照我说这广场舞早就应该被取缔了，它不仅扰民，还影响社会的安定团结！”
“我呸你一脸，向天歌，‘老娘们儿’是你叫的吗？”
“那不是您一天到晚在那说，您的老姐妹都是一群老娘们儿吗？”
“我、我……那是我说，反正你不能说！”
向天歌猛翻了一记白眼，“我要上班了，不跟您在这瞎扯！”
才跑出两步就被向妈给抓了个正着，向天歌气不过，回身，“您到是给一条活路让我走！”
“活路就是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还要怎么坦白？卓叔叔难道没有给您说，昨天我把那小白痴给打了吗？”
向妈闭上眼睛，捂住心口向后退开一步，若不是有一旁的门框支撑，她可能早受不住刺激而倒地了。
“早上打电话来骂我的是你张阿姨，这会儿又扯上你卓叔叔……你你你还有什么没有给我讲的，麻烦你一次讲清楚。”
“哦！先说张阿姨介绍的那博士吧！什么玩意儿！喝杯可乐为了别人给他多放了几块冰少倒了一点可乐，居然能跟人理论上半天，还非让人给他免费再送了一杯，抠得一逼，我简直受不了。”
“那博士不是给你约的今天吗？”
“我看昨天还有时间，就把他们俩给叫一块儿了。”
“所以……昨天是你们仨一块儿吃的饭吗？”向妈再睁开眼睛，唇角都开始抽搐了。
“对啊！卓叔叔那人可不厚道，介绍的人说句话总在那摇头晃脑，乍一看跟个小白痴似的，而且一见我就撇嘴，说了好多难听的话，您说，就这样的情况我可不得教训他一下吗？所以我上手就把他给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