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外传来粗野的吼叫:“蒙好了没有?要起轿了。”
孔环贤问:“那我的哥哥妹妹也要蒙住双眼吗?”
阿秀点头说:“蒙上了,两人都蒙上了,是我亲手给蒙上的。”
孔环贤只好顺从地让阿秀用黑布蒙住了双眼。
“那他二人怎么走路啊?”孔环贤问阿秀。
“让他二人扶着你的轿子走。”阿秀叮嘱:“吹气仙女,你不得取下蒙眼布。
就是偷看一下也不行。”
孔环贤十分好奇:“我不取下可以,我偷看一下,怎么就不行呢?”
阿秀神秘地说:“这黑布是施了魔法的,你的一举一动,大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孔环贤尽管不信,但联想到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那魔法说不定就类似于电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只好顺从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不偷看就是。”
阿秀就退出轿去。
孔环贤听到一声短促的“起”,就觉得被抬起来了。
一路走走停停,时而前倾,时而后仰,时而平缓,时快时慢。
她不是不想知道,自己走过的路,是什么样子。
可是,大王知道我在干违规的事,那还不知道受怎样的处罚呢?
她又想,路不就是过程吗?眼下,对我最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这么想着,就昏昏睡去了。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大小姐稀钱钱的呼喊:“妹妹,妹妹,是我,你的姐姐钱钱。”
她睁眼一看,真的是大小姐稀钱钱。
稀钱钱焦急地说:“妹妹,你已经昏迷好多天了,把我们都急疯了。”
她问:“我这是在哪里啊?”
稀钱钱说:“这是在我家啊。”
“你家,不就是稀府吗?”
“不是,我已经嫁给易钻禄做媳妇了,这是我婆婆易家。”
她四处观望,没有看到任何人,连大小姐稀钱钱也不见了踪影。
她置身于旷野之中,虎啸狼嚎,万分恐怖,她不由得尖叫起来。
她被吓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吹气仙女?”阿秀关切地问。
“我做了一个恶梦。”她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做恶梦啊?没事。只要能醒,就不算恶梦。”阿秀不以为然。
她想,什么狗屁逻辑?
“这是什么时候了?”
“半夜了吧。”阿秀不确定地说。
今天一大早,没有吃饭,就被流寇强人掳了来。
一路上,也没有吃东西,怎么就到半夜了呢?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
阿秀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说:“吹气仙女,你不觉得饿吧?”
她摇摇头:“不饿。”
阿秀还是无所谓的口气:“不饿就对了。这块魔法黑布,管饱。”
她想,这又是什么狗屁魔法?
她自从坐上轿子,就没有听到土标和野莓的一点声息。
不知他二人怎么样了?
轿子有节奏地吱吜着,她不由得又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她被阿秀摇醒:“吹气仙女,到了,下轿吧。”
阿秀为她解下了黑布。
她慢慢睁开双眼,眼前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