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扶着她下了轿。
她环顾四周,看清了,这是灯火辉煌的一个大院子。
土标和野莓也解下了蒙眼布,走到她的身边。
她看到土标和野莓风尘仆仆的模样:“让你们受苦了。”
土标无所谓地说:“能跟妹妹在一起,再苦再累也不怕。”
野莓也说:“姐姐,我不累,你怎么样了?”
孔环贤一手拉着一人:“我坐轿,能有什么事。”
阿秀催促:“走吧,吹气仙女。”
阿秀把他们引进正房堂屋坐下,野莓和土标分别坐在孔环贤两边。
丫环给他们端来了茶。
“你们先用茶,我去禀报大王。”阿秀正要转身离去,匆匆进来一个男仆。
“阿秀姐,”那男仆说,“大王传话,要你好生招待吹气仙女和她的兄妹。
你们一路劳顿,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见大王。”
阿秀说:“知道了。”
那男仆走了。
孔环贤和土标、野莓,在丫环们的服侍下,洗漱、用餐。
阿秀把他们安置好后,也去歇息了。
孔环贤和野莓住一间房,两张床。土标一人住一间。
孔环贤问:“野莓,我在轿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你们在外面,应该知道啊。”
野莓:“我们都被蒙着双眼,只是扶着姐姐的轿子走。
吃饭睡觉都不得取下蒙眼布。不过,我记得,睡了五回觉。”
“什么?你记错了吧,难道说,我们已经走了五天的路程?”孔环贤不敢相信。
“真的,是走了五天的路程。”野莓肯定地说。
“五天就五天吧,难为你和土标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见大王呢。”
不一会,野莓就睡着了。
可是,孔环贤怎么也睡不着,她在琢磨大王是什么样的大王。
怎么偏偏只要我?
难道真是把我带来吹气救人不成?
要是单单只为吹气救人,那也没有什么。
如果另有企图,打我的主意,那可如何是好?
她辗转反侧,左思右想,到了天亮前,才微微合上眼。
“起床了,起床了——”是老公米布常在喊,“我把早点都做好了,你还睡?”
“今天是我轮休,我多睡一会,别吵我。”她拉过被子蒙住头,不动弹了。
“我让你睡——”随着一声吼叫,被子被掀开了,接着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她一激楞,就坐起身来。
手拿脸盆的米布常冲她坏笑着:“怎么样?爽吧?”
“我掐死你——”她疯叫着向米布常扑去,米布常扬起洗脸盆,劈头盖脸砸到她的头上。
她一阵眩晕,就栽到了地上。
“姐姐,姐姐——”她仿佛听到野莓在叫。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在地上,野莓正在叫她呢。
“姐姐,你吓死我了。”野莓把她扶起来,“我正要起床,听到一声响,你就掉到地上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觉得头炸裂似的疼。
“姐姐,你脸色怎么这样惨白?你怎么样了?”野莓快要急哭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土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