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环贤再一次问阿秀鬼婢:“十结九死,那不是还有不死的吗?那又是怎么救活的呢?”
阿秀鬼婢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恐怕活过来的那匹马,得的不是结症吧。”
孔环贤依稀记起兽医玛雷曾经说过,有一种“捶结术”,能疏通阻塞的食物团。
怎么操作,她就记不来了。
她努力地回想易吴编的“滴泪痣”,只有清晰地记起那颗“滴泪痣”的形状和细节,才能记起发射前的事。
在阿秀鬼婢、土标、野莓的眼中,孔环贤微闭双眼,不动不摇地好好站着。
他三人越急,孔环贤越是不动。
孔环贤感觉只过了一眨眼的功夫,而他三人却觉得过了很长很长时间。
孔环贤清晰地记起易吴编那颗“滴泪痣”之后,立马记起了那次到米孔镇兽医站的全过程。
那天,她刚下班,突然接到闺蜜阿芝的电话:“孔环贤,你不是老念叨要看看‘捶结术’吗?
机会来了,你赶紧到兽医站吧。玛雷正在接诊一匹‘结症’马呢。”
玛雷总说,自从他们发明了“捶结术”后,“结症”的死亡率从原来的百分之九十,下降到了百分之一。
那死亡的百分之一,是就诊太迟的缘故。如果,就诊及时,那疗效是百分之一百。
她对这一伟大的“捶结术”迷住了。
从来就没有百分之一百的疗效,而“捶结术”做到了。
她要亲眼看看这“捶结术”的全过程。
她顾不上回家,只给丈夫米布常说明了原由,就直奔兽医站。
阿芝早就在等着她了。
那时,她没有现原形镜片,只见那患“结症”的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兽医们紧张地做好了“捶结术”的一切准备。
兽医站有专门的马桩。
只见兽医们把马弄到马桩,四蹄站立固定好,不让马倒下。
助手把马尾巴顺到一边,充分暴露出马的粪门。
主治医生玛雷,只穿着红背心,祼赤的右手,戴着医用手套。
他左手扶在马尾根部,涂了润滑剂的右手,撮起五指,慢慢伸进马的粪门。
用索子固定住的马,狂躁不安,在索套中不停地躁动。
随着玛雷右手的不断深入,那马越显得狂躁。
过了好一会,只见在马的左边气膛部位,凸起一个包。
玛雷急切地吩咐助手:“照着这包使劲捶打,直到把包打散为止。”
助手拿着小木槌,在玛雷指定的位置上,使劲敲打。
原先的包块捶散了。
玛雷的右手还在马的腹腔内,继续小心地探查。
如此反复多次,玛雷终于把右手抽出来了。
那马已经安静多了。
接下来,给马灌了大量的水,又给马挂了点滴。
就这样,那匹马痊愈了。
“捶结术”只能用于骡马之类的大型牲畜,用在人身上,显然不行。
现在,她面临生命垂危的结症马匹,两手空空的她,除了运用“捶结术”,别无选择。
通则不痛。
“捶结术”的要害,就是击碎食物团,使肠道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