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标,野莓,都看着孔环贤。孔环贤从他二人的眼神里,读懂了:放弃吧。
孔环贤不吃这一套。
她要坚持。
这是她来到启寺城碰到的第一起危重病症。
她必须竭尽全力,挽救这些患结症的战马生命。
这也是彰显人道。
她不急不躁,面带微笑,和软地说:“大王,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鬼王又傻眼了,不禁眯起了双眼,一会又睁得老大。视线始终不离开孔环贤的眼睛。
孔环贤又轻言细语地重复了一遍:“大王,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鬼王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没有全听懂。
他刚才的暴怒过去了,刚毅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此话怎讲?”
“大王,”孔环贤看到鬼王在转变态度,就进一步说,“‘十结九死’,是真的吗?”
鬼王一脸的懵懂:“是啊,这没错啊,‘十结九死’,天王老子也没办法。”
孔环贤紧逼一句:“既然如此,这就是天意了,是吗?”
鬼王理直气壮:“是啊,天意不可违。”
孔环贤步步紧逼:“既然天意不可违,那得结症死去的战马,不就是该死的吗?”
鬼王没料到,神医居鬼大第一天上任,就这样得理不饶人。
孔环贤不等鬼王回答,继续说:“既然战马得了结症是天意,那病死了也就是天意。
天意不可违,那为什么要烧死饲马大、小鬼呢?
这不是在干有违天意的事吗?”
鬼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巫医二鬼在为孔环贤捏着一把汗。
阿秀鬼婢脸都吓绿了。
一直不敢抬头的饲马大、小鬼,不由得悄悄掀起眼皮看向孔环贤。
土标和野莓示意孔环贤不要再说下去了,孔环贤故意不看他二人。
“大王,你不就是想让战马起死回生吗?我有办法做到。”孔环贤说得十分肯定。
鬼王这才从窘迫中缓过来,不过,依然生硬地说:“军中无戏言。”
孔环贤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热血,脱口就说:“愿立军令状。”
鬼王仰头哈哈大笑;“我的坐骑有救了,我的战马有救了。”
孔环贤的口气顿时就强硬起来:“大王,请你带着巫医二鬼离开这里。”
鬼王:“不过,不可把手伸进战马的肚子里去。”
孔环贤笑笑:“大王不必操心。我说过,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大王和巫医二鬼离开后,不得偷看。”
鬼王不屑地说:“我堂堂鬼王,决不干言而无信之事。就依神医居鬼大,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鬼王和巫医二鬼离开马厩后,孔环贤就着手施救。
大伙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有惊奇,有怀疑,有担心,有期盼。
阿秀鬼婢带着哭声说:“姐姐,你把话说死了,立了军令状,做不到是要被烧死的啊。”
孔环贤安慰道:“我心中有数,妹妹尽管放心。”
阿秀鬼婢:“这结症,我就从来没有看到谁治好过。一匹马还好说,这是好些匹马啊。”
土标附在孔环贤耳边说:“要不,我们悄悄离开这里,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