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没有抢救条件的鬼地方,只能眼睁睁等死了。
她虽然是主治医生,可连自己都主治不了,那不是十分悲哀的事情吗?
她这么一想,神志就模糊起来。
她仿佛置身在茫茫的旷野里。
在惨白的月光下,她看到不远处,有一点亮光。
她就向那点微弱的光亮走去。
那是一间小木屋。
微弱的光亮就是从小木屋的窗子透出来的。
她悄悄地凑近窗子,往里一看。
只见稀钱钱躺在光床板上,呼吸促迫。
她正想喊叫,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姐姐,这事蹊跷,到那边去,容我细说。”
她听出是野莓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跟出来了?”
她二人走到一旁。
野莓小声说:“我看到姐姐一人出来,放心不下,也就尾随在姐姐身后,跟来了。”
“屋里躺着的是大小姐稀钱钱,看她那大口喘气的样子,不知多难受。你为什么不让我叫她?”
野莓说:“姐姐,其实,我也看到了。只是,我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姐姐,大小姐才离开家几天啊,怎么就衣裳褴褛,衣不遮体了?
再说,她一人在这木屋里,谁给她点的灯?
我们也没有看到别的人,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孔环贤觉得野莓说得有道理,不禁揉掐起大拇指来。
她说:“妹妹说得不错,是姐姐我思念大小姐心切,忘乎所以了。
我们走到窗前,再仔细看一看。”
孔环贤开启现原形镜片,往大小姐看去,这一看,惊得她三魂丢了两魂,差点叫出声来。
她拉起野莓就跑。
她边跑边说:“那是个粗野的汉子。”
野莓一听,不大相信:“明明是女人没错,长相也像大小姐,我只是看那衣裳太烂了。
姐姐,你该不会是看走眼了吧?”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现原形镜片的事。
床上躺着的就是一条大汉,特征就摆在那里,那还有假?
可是,她不能直言相告,只好说:“我看到了那人的喉结,好大的喉结。”
野莓半信半疑:“那么暗,你能看清喉结,还那么大?姐姐,你也学会骗人了。”
不过男人才有喉结,野莓不得不信。
孔环贤接着说:“那大汉我们见过,就是那普大鬼队。”
野莓:“就是带队到稀酬镇的那个?”
孔环贤:“对,就是他。”
她二人还没有跑出一箭远,普大鬼队就追来了。
普大鬼队边追边喊:“神医居鬼大,别跑。是大王派我在这里等候神医居鬼大的。”
孔环贤一听,站住了,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鬼王为什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
普大鬼队为什么要扮做女人样?
鬼王这是想要干什么?
她回头看那奔跑而来的普大鬼队,立即关闭了现原形镜片。
奔跑着的男人实在是太难看了。
普大鬼队追到跟前,那褴褛的女装变成了武士的装束。
孔环贤越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