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土标知道为什么，让他说吧，他是存心害老爷。”

小二搡了跪着的土标几下，讨好地说。

“也是，狗杂种，你说吧，当朝是什么王法？”稀大爷叫道。

“当朝的王法，平民诈称王室宗亲者灭九族。”土标小声说。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害我？”稀大爷一脚把土标踢翻在地。

“奴才听到孔美人叫老爷‘王爷’，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可是，奴才看到老爷不但不怪罪孔美人，还十分受用的样子。

奴才也就大着胆子跟着叫老爷‘王爷’了。

奴才实在没有害老爷的意思，请老爷放过奴才一马。

奴才愿为老爷赴汤蹈火，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就是就是，”孔环贤没想到，为了活命，土标也会想出这么多的词来搪塞，

“土哥说得极是。奴婢是后代人，不知前朝的王法，万望老爷原谅奴婢无知。

常言说，不知者无罪，老爷……”

“好了好了，”稀大爷的口气和缓下来，“也怪我图一时的痛快，忘了本朝的王法。

要不是小二即时提醒，我们大伙都玩完了。”

“孔环贤，刚才你说什么？”大太太陈氏进门来，开口就问。

“回夫人的话，奴婢没说什么呀。”孔环贤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暴露了自己是“后代人”的身份。她掩盖道，“奴婢是说，奴婢是后来人。”

“好你个巧舌如簧的小妮子，”大太太陈氏说，

“我明明听到你说‘奴婢是后代人，不知前朝的王法’，怎么就不敢认账了呀？”

“叶珠，快给夫人看座。”稀大爷说，“你二人也起来吧。”

“等等，”大太太陈氏说，“孔环贤，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说过的话？”

稀大爷已经原谅了孔环贤和土标，再说，从今往后不再叫“王爷”不就结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大太太陈氏抓住孔环贤的一句话不放，弄得他很没有面子。

他可以对二姨太皮氏和三姨太火氏横眉竖眼耍威风。

可是，在大太太陈氏面前就不行。

虽然他胡作非为，可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大太太陈氏是稀府的镇宅之宝，而他却什么也不是。

与他交往的男人女人们，全都冲着他的银子。

现在，大太太陈氏认起真来，他也只好干瞪眼。

“夫人，”孔环贤还想打马虎眼，“你说的‘后代人’，是什么意思啊？”

“我正要问你呢？”大太太陈氏生硬地说。

“我可以不在这里回答你吗，夫人。”孔环贤发觉大太太陈氏不是一般的女人。

看来，要想在稀酬镇立住脚。

除了抱着稀大爷这棵大树不放之外，大太太陈氏也是不得不依靠的对象。

“那好吧，”大太太陈氏起身道，“那就随我来吧。”

孔环贤向稀大爷投去咨询的目光，稀大爷挥挥手，示意她去吧。

“老爷，土哥是你的忠实奴才，奴婢以命相保，求老爷放土哥一马。”

孔环贤跪在地上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