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菜刀拍得案板上的青辣子直跳,恨恨地说:“老娘宰了他。”
顺柳说:“真该宰。这是什么话,克夫克夫的听了骨头都冷,这种男人该死。”
毕青压低声音问:“你是怎么看出她有克夫之相的呢?”
空空侠不以为然地说:“这没什么深奥的,我铁哥们麻衣相就精通此道。
我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毕青说:“你说说毕玉的面相,哪点是克夫?”
空空侠装模作样地说:”我铁哥们麻衣相说过,‘女人面相分十等,克夫莫过左嘴纹’。
毕玉本是好模样,只是左边嘴角有一道深纹,那就是克夫相。
你细细瞅瞅,好好学学,免得把小命葬送在克夫相女人的身上。”
毕青不动声色地说:“还有吗?细细想想,要不,我把她叫出来,你再好好瞅瞅。”
空空侠肯定地说:“没有了,就是那道纹。”
毕青再问:“真的没有了?”
空空侠说:“没有就没有,骗你整哪样?”
毕青哈哈笑道:“你那麻衣相铁哥们,说得准不准我不晓得。
可是,你的眼睛有毛病却是真的。
毕玉左嘴角那道纹,是小时候吃包谷杆划的,好了就留下了那道纹。”
空空侠一脸不是一脸的,左眼皮跳了两跳:“真有此事?”
毕青说:“明摆在脸上,你不会去细细瞅瞅?
纹路和伤痕都分不清,还敢说面相,你呀,真是空空侠,哈哈哈。”
空空侠有点无地自容,站起身想走。
再说,厨房里,顺柳说:“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毕玉却说:“瓶嘴罐嘴封得住,人嘴封不住。要是让他传扬开去,哪个还敢娶我?”
顺柳说:“你真的要宰了他?”
毕玉笑笑说:“那倒不是,不值得为他去填命。”
顺柳不解地望着她。她附在顺柳耳边说了自己的打算。
顺柳也笑起来,说:“你真能想,就这么办吧。
你先回去,可别做过头了,自己反倒吃亏。”
毕玉应着“我晓得”,从厨房的后门下山回岔河口村去了。
堂屋里传来拉扯的声音,毕青叫道:“摆饭摆饭,客人等不及了。”顺柳应声上菜。
顺柳说:“毕玉要请这位大哥吃顿饭,先回家准备去了。”
空空侠以为毕玉什么也不知道,还要招待他吃饭,觉得十分内疚。
吃过早饭,顺柳对毕青说:“你去摘一箩桃子来,送给这位大哥带回稀酬镇去吃。”
空空侠很高兴,就和毕青一道去摘桃。
来到园子边上,有一棵很高的桃树,上面的桃子很诱人。
空空侠从小就爱爬树,三下两下就爬,上去了。
爬到高处,他才看见满树的毛辣丁。
毛辣丁是一种会叮人的有毒的毛毛虫。
花生米大小,青花色,头上有角,尾上有剌,细密的两排足上全是叮人的毛。
碰到皮肤就钻心地疼,还痒,会肿,会淌黄水。
树一摇,毛辣丁直往下掉,落进空空侠的衣领里,疼得他鬼喊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