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二小姐是不是跟你上么磨庄去了？”稀大爷转了话题。

“回老爷话，二小姐和野莓要到么磨庄看望大小姐，就随我去了。”

空空侠偷眼看稀大爷的脸色。

稀大爷脸一沉：“你回来了，她二人怎么没有回来？”

“我有事先回来了，二小姐还要在么磨庄上多呆几天。”空空侠小心地说。

“好吧，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记住，明天把毛驴牵走。”稀大爷把空空侠打发走了。

稀大爷叫小二把土标找来，派他二人骑马上么磨庄，把俩小姐和稀文接回稀酬镇。

第二天一大早，土标和小二各骑一匹马，再带上三匹马，向么磨庄而去。

空空侠到稀大爷府上牵毛驴时，土标和小二已经走了多时了。

空空侠打算利用毛驴引毕玉来找他，就把毛驴牵到涣江边吃草去了。

孔环贤本打算在么磨庄多呆几天，可是，土标和小二来接，只好回府了。

稀文跟叔父稀大爷讲了空空侠得到江神仙子教化的事。

稀大爷很感兴趣，就把空空侠找来，问他详情。

稀大爷听空空侠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后，叫来女儿稀钱钱。

“女儿啊，你把江神仙子点化的那席话记下来。”

稀大爷神情十分庄重地叮嘱稀钱钱。

“并且要工整抄出来，贴到神位上。”

平时，稀钱钱对稀大爷吩咐的事，总是很高兴地去做。

可是，这一次，稀钱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也没引起稀大爷的警觉。

稀大爷每天早上都要到江神仙子雕像前跪拜。

这天，如往常一样，他梳洗完毕，上楼添满神位前的灯油。

神位上供奉着汉白玉雕刻的江神仙子，一尺多高，雕工精湛，神态自如，活灵活现。

经过代代擦拭，越显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现在，右边新贴了点化空空侠的话，看去就对称了。

稀大爷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边搓手边默默祈祷。

良久，起身，用搓过的双手掌心往脸上贴一贴。

觉得手心不凉，这才拈起三柱香，点燃，毕恭毕敬地插在香炉里。

他双手合十，指尖挨拢额头，呆立片刻。

这是稀大爷每天必做的功课，虔诚至极。

稀大爷转身正要离开供桌的时候，突然传出“嗒嗒”两声脆响。

稀大爷急忙回头，只见浸泡在油里的那根灯芯，炸出两朵灯花来。

稀大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

江神仙子神像前的油灯，是长明的，一刻都没有熄灭过。

稀大爷听到过两次这种炸响声。

第一次是他十二岁时，跟在父亲身后，看到父亲把油加进灯盏里时，“嗒嗒”两声脆响。

父亲一哆嗦，摸着他的头，颤抖着说：“孩子，要出事。”

果然，三天后，他家的一个帮工，不听劝告，酒醉上树，摔下树来，成了终身瘫痪。

第二次，是三年前，也是这么两声脆响。

五天后，他最好的一匹驮骡，在驮盐的路上，跌下悬崖摔死了。

眼下，这是第三次了，将预示着什么灾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