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瘦就这点嗜好,随身带着小酒瓶。
宗氏满足他的这点嗜好,随时把他随身带的小酒瓶,添得满满的。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好字瘦顶礼膜拜宗氏一辈子。
好字瘦跟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在稀酬镇的石板街上,与街坊点头打招呼。
好字瘦边走边想,怎么向稀大爷开口呢?
怎么说,稀大爷才会相信呢?
想来想去,好字瘦还是觉得,去求稀大爷宽限时间的想法不妥。
好字瘦晓得稀大爷的德政,是个认死理的老牛筋。
现在,找不到鸡心核桃,怎么都是嘴上擦石灰,白说。
他经过纸扎铺,空空侠一干人正在议论稀钱钱失踪的事。
纸扎铺地处稀酬镇中间地段,前面就是稀府。
稀酬镇有什么大事小情,全在这里汇集扩散。
稀酬镇的闲汉,充当着口耳相传的传媒。
空空侠见好字瘦一步一停地过来了,叫道:“好老先生,你是在想银子,还是在想女子。”
稀纸扎呵斥道:“空空侠,你这是什么话,没规没矩的。
好老先生最讲究规矩,你小子说话要看好了,别不分青红皂白。”
空空侠吐舌,闪到老稀身后。
好字瘦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可是,我一不想银子,二嘛,倒是在想女子。”
空空侠理直气壮起来:“我说的没借吧?”
老稀直摇头:“先生是在顺杆爬,开玩笑的。”
好字瘦一本正经:“不是开玩笑,你想啊,稀大爷的闺女稀钱钱不是女子吗?
你们不是也在想着她的下落吗?
所以说,空空侠猜的不错,只是没有说全面而已,应该这么说,我们大伙都在想女子。”
众人想想也是,好字瘦绕了个大弯子,倒也合情合理。
早有人起身为好字瘦让坐,好字瘦坐下后,问:“那女子有消息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说来说去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大稀说:“大太太陈氏到一嘴定那里掐去了,兴许能掐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不怀好意地一笑,空空侠说:“最好的办法是,报衙门。”
老稀说:“就是报衙门,也要等大太太陈氏从一嘴定那里回来,看一嘴定掐出什么来。”
小稀嘻嘻笑道:“最多大太太陈氏屁股上掐出几道印记来罢了。”
稀纸扎大声喝道:“不得乱讲,积些口德,免得生娃娃没有屁股眼。”
小稀还要回嘴。
老稀制止:“别说那无聊的话,我们还是到稀大爷家去,瞅瞅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众人散去后,好字瘦跟稀纸扎聊起来。
稀纸扎四十多岁,个不高,也不胖,人很精神。
稀酬镇提起稀纸扎,就是正直厚道的化身。
好字瘦与他很合得来,两人常交谈一些推心置腹的话。
稀纸扎有个说话留一半的徒弟,本姓刘,众人就叫他留一半。
留一半重新沏了茶后,就忙活计去了。
好字瘦说:“稀钱钱出走,如果不到江边去,就要从你门前经过,你就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