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单身一人,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时而在家,时而远游,行踪不定。
有关他的话题,多半与女人有牵连。
说归说,从来没有人能拿得出什么证据。
这样,反而把他描绘成吕洞宾式的神仙。
有的女人干脆叫他一洞宾,只是男人不认可,也就没有叫成气候。
平时,好字瘦没有丢失过东西,也就没有求过一嘴定。
反倒是,一嘴定曾求过好字瘦写过对联契约之类。
因此,虽然是在一个镇子住着,相互也没有多余的来往。
一嘴定破旧的小屋门上,依稀可见几个缺撇少捺的对联字。
那还是好字瘦写的,已经连不成句子了。
只见门虚掩着,好字瘦喊了声:“一先生在家吗?”
逗得一只大灰狗狂吠起来,好字瘦忙躲过一边,抓一个石头在手里捏着。
只听狗狂吠,不见狗出来,好字瘦才明白,恶狗是被拴着的。
再叫,还是这样,半天没人应。
好字瘦又不敢贸然进去,万一恶狗挣脱了扑上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竟管有“狗咬一口,白米三斗”的规矩。
但是,真要咬上了,得了疯狗病,小狗狗在尿泡里叫,那不是要人的老命了吗?
要真是那样,三斗白米有屁用?
那年稀酬镇闹疯狗,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来,还是有人被咬。
被咬的人,都得了疯狗病,听见水响,就学狗叫。
幸亏背街上的吴老老,有祖传疯狗药,好歹治好了一个。
现在吴老老也过世了,到哪找疯狗药去?
好字瘦回想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先生在家吗?”他再叫,还是如此。
只见过来街坊胖瞎子,说一嘴定跟一个女人出去了,去哪里晓不得。
好字瘦只好转身离去。
不过,又一想,刚才,大太太陈氏不是刚从一嘴定家回去的吗?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一嘴定能到哪里去呢?
好字瘦想不透,想不透的东西,不想也罢。
好字瘦回到家,宗氏母女在灶房里做饭,外孙山宝在东翻西找,想找件东西玩玩。
好字瘦也懒得管他,他实在是累了,就倒进布靠椅闭目养神。
朦胧中,大太太陈氏进来了,她凶神恶煞地一把采住好字瘦的领口。
逼着好字瘦交出稀钱钱。
好字瘦怎么辩解也没用。
大太太陈氏就把好字瘦扭送到衙门。
知县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让大太太陈氏拿出证据。
大太太陈氏拿出那个鸡心核桃,还有那缕长头发。
知县拿起长发看了看,说:“这是黄头发,好字瘦的头发是花白的。
显然不是好字瘦所为。”
好字瘦正要喊知县青天大老爷。
不料,稀大爷吼道:“头发虽然对不上号,但是,这鸡心核桃千真万确是好字瘦的。”
好字瘦正要大喊冤枉的时候,知县发话了。
知县还是那副铁面无私的模样:“这事十分简单,只要你好字瘦拿出你的鸡心核桃来。
你就与此案无关,快快把鸡心核桃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