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瘦晓得,时辰倒可以说得出,那刻和分,断断说不上来。
好字瘦无奈地说:“一先生,那你就掐个大概吧。”
好字瘦报了大概的时日,一嘴定自己掐了自己的手骨节几遍,皱了皱眉头。
对宗氏说:“到你家楼上掐吧,你随我来。”
郝凤也想去长见识,可是,一嘴定说:“只有当事人才能听,你在场就不灵验了。”
山宝也要上楼去,一嘴定更不准:“这样吧,在你家里干扰太大,到我家去吧。”
宗氏看了好字瘦一眼,好字瘦挥挥手:“去吧,请一先生好好掐一掐。”
一嘴定伸出两个手指头:“先交二两银子,等找到了,再补二两。”
宗氏回房取了二两银子,交到一嘴定手中,就跟一嘴定去了。
稀仙姑为了夜里去和一嘴定鬼混,先得要关照丈夫一炷香一声。
说起一炷香,那可是稀酬镇耐力最强的男人。
那一年,衙门要招募弓兵,其中要比蹲马步。
不是在平地上蹲,而是两脚板各踩一个洋芋大小的鹅卵石。
以一炷香为限,达不到的就被刷下来。
结果,二十多个应招的小伙中,只有他一人蹲到烧完一炷香。
别人最多也就挨到半柱香。
从此,一炷香就成了他的名字。
当时,外人只有知县和赵草药晓得。
后来,知县调走了,赵草药也去世了,一炷香的秘密就只有他爹娘晓得了。
他家三代单传,眼看就要断了香火,他爹娘想来想去,想之无奈,想出一个下策来。
一炷香别无它法,也只好认命了。
一炷香外表是位彪形大汉,加上他一炷香的耐力,稀酬镇倾心于他的姑娘有好几个。
他娘自有主见,认为,相貌固然要挑,不过,主要还是要挑风一点的姑娘。
因为,这样才看得开,才能达得到预想的结果。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抱养一个儿子。
可是,抱养的儿子,明明白白是别人的种,獐子无儿抱兔养,兔儿长大不姓獐。
那不是白辛苦一场吗?不如暗中好,起码名誉上,有一半骨血是自家的。
只要做得稳妥,就可以瞒天过海,香火不就接上了吗?
真是心想事成,选中了稀仙姑。
稀仙姑父母早亡,她的姑妈把她养大。
她天生秀美,却娇生惯养,从小就与男童混在一堆,稍知人事,就夜不归宿。
她姑妈年事已高,管不住她,又怕戳了拐,弄出事来,被街坊取笑。
这样的姑娘,正合一炷香父母的马口。
一炷香的爹娘,请媒婆钱成氏去向稀仙姑的姑妈求亲。
稀仙姑的姑妈知道,一炷香在衙门当差,小伙人品又好,身体也壮实。
他家在稀酬镇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