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闻心攸想到了自己脱离闻九言女儿的身份后，也就这一点最好，但又想到自己的普通身份，又担心闻九言告诉皇上后，会有些难自保，毕竟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看到闻心攸露出了愁容，宇文澈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便一把正过她的肩膀，直言道：“无论父皇知道后会有多生气，甚至让我休了你，我都不会妥协的，王妃现在要做的是不要受他人影响，也不要将此事跟任何人再多言一句，继续以前的生活，有些事情，本王会去处理。”

看到宇文澈坚定的护着自己，闻心攸心里很感动，这次终于是不再受他人的唆使，彻底站到了自己这一边，虽然不知道闻九言会使出什么阴险招数，但有宇文澈在，闻心攸也会坦然面对今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果不其然，闻九言在朝廷上主动向皇上请罪了这件事，将闻心攸冒充闻家二女儿的事情一一禀报，听得皇上和朝中大臣非常讶异！

宇文海震怒！

“简直是胡闹！闻侯爷，此事可当真？”

闻九言赶忙上前下跪：“臣万万不敢拿这事戏言啊！都怪臣慧眼无珠，也被那冒牌货给骗了。”

宇文海见到闻九言的请罪，虽然觉得此事有点荒唐，但也不能全信于他，特意召来宇文澈，问这事他是怎么看的。

宇文澈上前禀报了见解：“父皇，此事当真。”

得到宇文澈的肯定后，宇文再次震怒：“好一个冒牌货，简直是大胆之极，把皇家的媒妁当成儿戏呢？”

“来人啊！宣她进来见朕。”

随即，闻心攸被带领进了大殿，见到了皇上，便被官兵按着下跪！

“臣女参见皇上。”

闻心攸此时有些落魄，宇文澈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但也只能让她暂时忍耐下，听宇文海质问：“殿下是何人，为何要冒充闻侯爷的女儿，来承这皇家之亲？”

闻心攸虽有些心虚，但还是如实回应了宇文海道：“臣女是闻心攸，但也并非闻心攸，臣女有臣女苦衷，不好明说。”

“哼！”闻九言听闻闻心攸的“狡辩”，便再次开口道：“皇上，望查明，此女这番话不过是为自己犯下的过错便解而已，她就是借着与臣女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来盗用身份成了王妃。得知此女是冒牌货后，当下为臣已经派人在寻找臣女的下落了。”

听闻闻九言的话，宇文海看着下跪的闻心攸，不禁怒从心来道：“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你倒是说与朕听，如果朕能接受你这个苦衷的话，那便饶你一条性命，如若不能的话，你的罪行可不仅仅是冒用那么简单，还有欺君之罪，是要人头落地的。”

宇文澈见到了宇文海虽然震怒，但还是有心想要饶闻心攸一命，便上前说话：“父皇，既然是难言之隐，定不能当着众人面前说，王妃的这个难言之隐也从未与我说过，怕是真有不能开口的苦衷，希望父皇能给予宽容处理。”

宇文海见到宇文澈出来护妻，还说了闻心攸的难言之隐从未与他开过口，便冷静了下来，开口道：“闻心攸，既然你真的说不出这话，那么朕可以在这点不为难你，念在你为绥国立过功，朕也可以免你死罪。”

闻九言听到了宇文海的宽容之言后有些震惊，便进一步开口：“皇上，万万不能啊！此女虽然为绥国立了功，但这样的冒用他人身份，加之欺君之罪，已是万万不能饶恕，功不抵罪，还望皇上严惩，以免他日被人学了去。”

闻九言度量小的宇文澈都听不下去了，便出来进言道：“父皇，一个人只要对国家有功，那定是能用之才，错误人人都能犯，但功却不是人人都能立的，相比之，能立功的人少之则少，王妃作为一介女流，能有这样的成就，是实数栋梁之才，还望父皇能留之，为绥国做贡献。”

宇文海看着闻九言和宇文澈一人一语的相对，再看看台下的闻心攸，显得淡然默不作声，虽然是犯了罪的人，却丝毫不慌，完全不像做错事那么愧疚，便有些意外，但所犯之罪还是不能饶恕。

宇文海摆手示意宇文澈和闻九言停止争论，随后定了心神道：“朕的话还没说全，闻心攸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朕就是看她为绥国立功才饶她一条性命，但是该担的刑也是要担。还有朕会去除她王妃的身份，让澈儿休了她，从此放她京城，从此不得入内。”

没想到宇文海真的做出了让宇文澈休了闻心攸的举动，众臣哗然，闻九言不免露出得意神情，只有闻心攸震惊的抬起头来望着宇文海，没想到皇上会打算让宇文澈休了她，宇文澈听闻也怔了怔。

休妻虽然跟现代的离婚是一样的，但从表象上看来却不一样，在古代休妻的话是很罕见的，老百姓们都没有做过的举动，更何况是皇室，如果宇文海真的下令宇文澈休妻的话，那么这一别，便是永远啊！

宇文澈急的向宇文海求情：“父皇，休妻之事太过为难儿臣了，儿臣与王妃自形成夫妻后，便恩爱有加，王妃的聪慧一直是儿臣的引以为傲，想要休她的话，并没有任何不满的理由，还望父皇让儿臣自己做主。”

宇文海见自己已经态度有所退让了，而宇文澈还在得寸进尺的进求，便龙颜大怒的拍桌子道：“婚姻之事，岂能儿戏，闻心攸当儿戏也就罢了，怎么你一个堂堂皇子也弄不清是非呢。”

“朕的孩子们，从来迎娶的都是朝廷大臣们的千金，殿下的闻心攸现如今已是草民身份，让她继续王妃的身份，岂不是有辱皇室之面，传出去还不让朕的子民嘲笑？所以这件事，朕定要做主，任何人反驳都没有用。”

看到了宇文海的坚定，闻九言蔑视的看了一眼宇文澈，心中暗自得意：“皇家的脸面，一向是皇上最为看中的，敢反驳的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无论此时宇文澈进不进言，都于他不利。”所以闻九言坐等看一场好戏。

只见宇文澈继续像皇上斗胆禁言：“休妻是建立在夫妻关系不和睦的前提下，才能作为缘由，我与王妃的真心相爱，朝廷人人尽知，希望父皇能不下这道指令，儿臣日后定当视作千恩万谢，一切安排都听从父皇。”

“哼”见宇文澈还继续不屈不挠，宇文海冷哼，觉得自己下的指令在他眼里看来也犹如儿戏，他回应了宇文海：“朕可以让你不一定休掉闻心攸，但是朕这边会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休掉闻心攸，第二，卸下大将军的身份，这两个抉择二选一，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宇文海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这两个抉择在宇文澈看来都很致命，他已经当了多年的大将军，一直以来都战功赫赫，保家卫国，为绥国带来平和，如果自己失去了这个身份，那来日就再也没有上战场领挥的可能了。

但是一想到闻心攸，宇文澈就更放不下了这个人儿了，如果说大将军的身份是他的信仰，那么闻心攸就是他平日里欢乐的开心果，与闻心攸结为夫妻的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觉得是澈王府中，难得一见的幸福安稳。

不仅仅是他，包括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闻心攸，崇敬这个鬼点子很多的王妃，如今要他从这么重要的抉择中选出，宇文澈有些难以抉择。

宇文海对宇文澈的为难，让闻九言都看在了眼里，他真的越来越得意了，如果没掉大将军头衔的宇文澈，也只是一个什么都无法发挥出来的五皇子，这样的人，就很难有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日后再朝廷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如果是休掉了闻心攸，那么也正好可以除掉一个对手，以报当日千两珠宝的仇。

无论哪个，对于宇文澈来说都是难点的，在闻九言这都是有利的，所以他是这里最期待宇文澈做出哪个选择的人。

宇文澈冷静思索片刻过后，便不再犹豫，进言道：“儿臣愿意卸下大将军的头衔，只求父皇收回让儿臣休妻的指令。”

“且慢。”闻心攸见到了宇文澈的抉择后舒了一口心，从刚刚她就一直很期待宇文澈的回答会是哪个，无论是哪个，她心中自然都会为他打算好。

如今宇文澈的自愿卸下大将军身份，让闻心攸感到开心的同时，也做出了一个难开口的决定，她语出惊人道：“皇上，如诺王爷不主动休了臣妾，那么臣妾自当休了王爷。”

这样语出惊人的闻心攸让宇文海感到了意外，历来都是只有丈夫休了妻子的，妻子休丈夫的倒是实属难见，关键眼前这个闻心攸要休的还是皇家的人，传出去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