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尽量不去听司羿的说话声,试着活动活动胳膊,好像疼痛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是不是止痛药起作用了?
她又试着想撑着坐起来。起到一半,哎呦!不行!腰部一抽,又是一阵巨疼。她只好重新躺下,尽力控制自己发出叫唤声。
但是沙发咯吱的响动,提醒了司羿。他又在对讲机里说了一通后,赶紧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了苏瑶旁边。
“我看,还是我送你去医院吧。让医生给你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骨折或者错位。”
苏瑶嘴角嘶嘶地吸着气。她是刚才的疼劲儿还没过。但是司羿误以为苏瑶害怕去医院。
“不去不行。如果真是骨折,要及时治疗呢!就算是我的问题,你先治好了病,告我也行,让我赔钱也行。总不能让你瘫痪了吧。”
说话见,司羿换掉了工作事穿的西装,穿上了自己的休闲外套。
“这位小姐,我要冒犯了,现在我要把你带到我的车上。车就在负一层,你看我是把你抱下去,还是背你下去?”
苏瑶使劲摇摇头。
抱也不行,背也不行。
你要碰我,不如让我瘫痪在这个沙发上。
司羿看着苏瑶有点耍赖的样子。也是手足无措。
“小姐,确实今天的情况是我的工作疏忽,是我的问题,所以我说了,您的医疗费用,或者其他补偿费用,我都会加倍赔给你的。如果你对我的工作不满意,我们也协商不出解决办法,您到公司告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你不能那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苏瑶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扭什么。
打心底里觉得这个男人有问题。他总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但是他似乎又给她埋下了新的危机。
如果不是他,屹扬就算哭闹一场,也不至于玩卡丁车时间太长,让他们和屹海分开。
如果不是他安排彩车的行驶轨道,彩车或许不会在喷泉旁边出现。
一切都太巧了。
不过苏瑶也犹豫。他一个安全经理,做了这些,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他如果有计划,那目的是什么?
苏瑶道行太浅,心里有话藏不住,听着司羿说得好像很在理,只能跟他刚。
“你说的好听,要赔钱,要负责。你怎么负这个责?如果你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把线路安排好,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司羿搓搓手,真的没办法解释。事已至此,除了承担后果,再说别的都没用。
“好吧,这位小姐,那您说,现在想怎么样?我是为你好,早点去医院检查,就早点治疗。”
“那我一摔倒,你就送我去医院啊。”
“让救护车开到游乐园,会对游乐园造成不好的影响。我的工作丢了就丢了,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不希望游乐园受到影响。”
司羿解释无力。到底怎么才能打动她?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一切都太巧了。”
“难道我不出现,我不在最后一刻抱着孩子,就让他和你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都摔成重伤,你就接受了?”
苏瑶被说得哑口无言。
自己现在就是在这胡搅蛮缠。
缠什么,她不知道。
苏瑶闭上眼躺在沙发上。突然她感觉到,为什么自己的后背皮肤似乎有点凉意。好像是直接贴在了沙发表皮上一样。但是她现在也摸不到。
难道,衣服摔破了?
司羿看着苏瑶默不作声的样子,嘴边跳出了一句话,“这位小姐,你不会一直纠结的是,为什么我救了你的孩子,却没有抱住你吗?”
为什么他救了屹扬,却没有抱住自己?
苏瑶的睫毛抖了一下。没有睁开眼。
自己内心深处真的这样想了吗?
“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瑶不承认。
司羿没有追问,只是弯下腰,靠近苏瑶,唇齿间的气流飘向她,“算我求求你,我已经要带你去医院了。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你,也等身体恢复了找我算账吧。”
说着,不等苏瑶准备,他的一只手就抱住苏瑶的肩膀,另一只手准备挽起苏瑶的双腿。
“啊!!停!停!停!”苏瑶尖叫着,不是因为疼,而是真的衣服裂开了,司羿的手和她的外衣摩擦的过程中,她感觉,背部露的越来越多。
“怎么了?弄疼你了?”司羿紧张地停了下来。
“不是。”苏瑶不好意思开口,她怎么能告诉陌生男人,自己的衣服裂开了呢。“我的——我的衣服——”
不等苏瑶说出,司羿马上就明白了,“哎呀,我给忘了,你的裙子和大衣都被崩坏了。”
起身就准备想办法,找件衣服遮一下。
司羿起身的瞬间,苏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环在司羿的脖子上。苏瑶像触电一样,马上弹开。
司羿的柜子里再没有别的衣服,只有刚才脱下来的工作服。没办法,就先让苏瑶披着这件吧。
司羿返回苏瑶身边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的脸上既有窘迫又有羞涩,虽然这两种神情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脸上不会给她的美丽加分,但是司羿却看到另一种风情。
但是他不准备点破。
“别担心。披着我的衣服,后面的都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司羿的安危让苏瑶更别过了脸。
意思是刚才把她送到办公室的时候,背后有什么,他都看了吗?
司羿轻轻地把苏瑶抱起来,尽量让自己的手臂控制着她背部的弧度,不让苏瑶的背因为巨大的拉力再受伤。
她真的好轻。
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感觉像一块珍宝。
苏瑶为了不和司羿对视,只能把脸转向他肩膀的方向。
这是苏瑶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她不敢呼吸。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紧张和羞怯。
如果她不是三十岁的身体,或许还能放松一点。但是她要谨记自己身为人母,不能有逾越之心或举动。
他们坐着电梯直到底层。
司羿的车就在附近,他把后座放倒,让苏瑶继续半躺着。这样背部的压力小一点不会太疼。
司羿开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苏瑶除了很吃力地给李妈打电话,确认孩子们有没有回家以外,还让张叔直接去医院接她。
挂了电话,司羿回头看了一眼苏瑶,问道,“这位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