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咱们宴姑娘身份尊贵,配得上这份气派。”
宴灵犀看着皇城,心里一阵唏嘘:“这皇宫再气派,失去了他的主人,也算不上什么了。”
林芝和天翠看了看对方,纷纷选择了沉默。
祭礼和往年一样,宴灵犀为所有燕国的百姓们上香,然后跪地磕头,她神情淡漠,只是眼底深处酝酿着旁人不知的情绪。
此时护城河中,昨日夜里放下的千纸鹤,今日也已经停在河边,战骁双手插在后脑勺,漫步经心的看着宴姐姐忙前忙后。
她对这皇宫万分熟悉,每一座大殿祭祀之后,她的脚步,终于停在了自己的宫殿门前。
燃犀殿。
这里的摆设和从前已经有些不太一样,当初殿中全是珍宝,六国进贡的珍品,全部先进燃犀殿,等她宴灵犀挑选完以后,才会分发到其他各殿。
父皇当真是宠爱极了她,所有一切好的东西,全部都会给她留着,不管她是否喜欢,是否想要。
宴灵犀是不愿意进入到这里的,因为这里藏着太多和父皇母后有关的回忆。
疼的,让她都不想再去触碰。
林芝轻轻拉扯了一下天翠的衣角,“走吧,让宴姑娘一个人静一静。”
天翠点点头:“好。”
战骁也不作打扰,三个人退到了外殿。
宴灵犀稳稳心神,才推开了燃犀殿的大门。
这里仿佛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却又有些不太一样,宴灵犀绕过屏风,却忽然发现,房间中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熟悉的味道缠绕在鼻尖,宴灵犀蹙眉,“七皇子,怎么又是你?”
左临渊当真是阴魂不散,居然在这殿中等着她。
“七年了,宴灵犀,本王依稀记得七年前,你这燃犀殿,是当初本王怎么努力,都无法走进来的地方。”
说起过去,宴灵犀恍然想起,当初燕国鼎盛的时候,父皇下令,任何男子皆不得入内。
也算是给她的一个保护。
“什么意思?”宴灵犀蹙眉,心头不悦。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灭国仇人,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是她应该憎恨的人。
左临渊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衣,披了白色的大氅,整个人看起来玉树临风,十分的温润如玉。
“当初本王爱极了你,恨不得日日夜夜与你作伴,可以看见你,可那个时候本王势微,空有这样的年头,也只能想想,什么都做不得,什么都怨不得。”
“那个时候本王就想啊,这燃犀殿若是本王的该有多好?本王可以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左临渊说的很慢,他的目光热切的落在宴灵犀的身上。
“这里,应该也算是你的闺房了,这么多年以来,这不是本王第一次过来,往年六年中,本王每一年都会过来看看。”
宴灵犀听着这些话,并不觉得感动,“左临渊,你是在羞辱我吗?”
“什么?”左临渊一愣,他怎么会是羞辱呢?
“你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过来看看你大瀛的杰作吗?”宴灵犀的语气从未如此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