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急如星火朝着凤无双咽喉而来,凤无双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周遭之人,哄堂大笑,轻而视之道:“到底是乡野丫头,哪里见过如此阵仗,直接便傻了眼。”
剑尖逼近凤无双,间不容发之时,凤无双单手夹住剑尖,一个旋踵,人便到了男子身后,软剑剑身划过一道圆弧,剑刃正挨着男子的脖子。
男子金刚怒目看向凤无双,不甘示弱地抬起一脚,一个横扫朝着凤无双而去。
凤无双身轻如燕,劈叉而起,正好避过。
“废物。”凤无双双唇翕合,吐出口的两个字,清冷凉薄。
男子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歇斯底里一声吼叫,使出了吃奶的劲,一拳朝着凤无双而来。
凤无双长袖一拂,带着横扫千军之势,长袖卷起男子拳头,让他挣扎不出。
玩味看向男子,凤无双冷哼一声,不惧不怕道:“单打独斗,我从来没有怕过。”
她毒术无双,若是光凭着真功夫打不过,她做一点小动作也就是了,左右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不知天高地厚。”原本袖手旁观之人,一听凤无双这挑衅之言,全都对她横眉竖目而视,说话之间,几人不约而同朝着凤无双打去。
双拳难敌四手,凤无双自然不敢掉以轻心,目光一寒,全神贯注于打斗之上。
司马佳仪恍恍惚惚听到刀枪碰撞之声,全身冷汗涔涔,忽而惊坐而起,好似从噩梦之中惊醒。
一瞬的怔愣之后,司马佳仪眼中清明一片,朝着凤无双的方向看去,愁眉不展。
正在此时,有人被凤无双一脚踹倒在地,跌落在了司马佳仪之前,他心念电闪,包藏祸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却将长剑放在了司马佳仪的脖子上。
“住手。”大喝一声,道:“未曾想你竟然有些本事。”
“是好过你们一群乌合之众。”凤无双嘴上半点不饶人,却在瞥见司马佳仪落在那人手中之时,不再轻举妄动。
“你若束手就擒……”男人话还不曾说完,司马佳仪便苦笑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司马佳仪挺胸抬头,不顾满身伤痛,莞尔一笑,虽是粗布麻衣,然而那临危不惧、容容华贵的气度,却是让人望而心惊。
“我司马佳仪,不识兵戈,不配为将门之后。”司马佳仪镇定自若地开口,凝聚心神,拔高了声音,让自己显得中气十足,“但我从不曾辱没门风。”
“无双表妹,你见到父亲,务必替佳仪转达,佳仪虽不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但司马家之女,威武不能屈,佳仪至死也不曾侮辱司马家风骨。”
“想以我威胁他人——”司马佳仪豁然大笑,满目骄傲,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痴心妄想!”
话音一落,司马佳仪竟然直接将脖子朝着长剑抹去,甘死如饴。
“大表姐。”凤无双骇然心惊,还没到帝都,便听闻司马家女儿个个都是傲骨凛凛,风华无双,如今看来,的确是让人敬佩不已。
好在男子并没有要杀司马佳仪的意思,就在司马佳仪撞上来的时候,男子赶紧收起长剑。
只是司马记忆动作干脆利落,饶是如此,还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鲜血直流,司马佳仪长身站立不倒,双目之中,全是骄傲之色,勾魂摄魄。
司马佳仪福大命大,不曾当场毙命,凤无双也是喜不自禁,趁着众人还处在方才的震撼之中,凤无双金丝银线一抛,将司马佳仪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司马佳仪目光逐渐涣散,却是顺手拔下凤无双头上的银簪,断决如流地刺入了自己的腿中,当即疼痛传遍全身,周身的疲惫烟消云散。
司马佳仪赤红双目,高昂着脖子,不低头地扫一圈周遭之人。
“这个不中用的的东西,死了该有多好。”司马亦男打着寻找司马佳仪的幌子,在外四处游荡,却没有想到,好巧不巧,竟然当真遇到了司马佳仪。
司马亦男虎视眈眈地瞪着凤无双,见凤无双与司马佳仪被围在几人中间,好似众星捧月一般,喃喃自语道:“区区下贱的庶女罢了,父亲倒是没有委屈她,把她打发到庄子上,竟然还派了那么多人保护。”
司马亦男向来武断专行,心底这么一想,便自以为这就是事实。
“如是他们都死在了这里,只要我手段干净些,二姐应当不会怀疑上我。”司马亦男阴险地思量道,“我回去只说我来的时候,她们就都死了便是了。”
“不行,狗屁不通。”司马亦男握着双拳,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地盯着凤无双,不小心扯动脸上的伤口,她想到凤无双是如何欺辱自己,于是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怒不可遏地想道:“反正死无对证,到时候我怎么说便是什么样。”
“二姐就算有所怀疑,又能如何?”司马亦男这么一想,振臂一呼,道:“杀无赦。”
身后的人都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自然对她马首是瞻,唯命是从,随着司马亦男一声令下,身后的的六七人纷纷举着大刀,纵马向着凤无双冲去。
“竟然还有救兵。”方才与凤无双动手之人,一见这样的情形,便都以为司马亦男的人是来救凤无双的,两边人马,立刻便打成了一团。
凤无双嗤笑一声,瞥见司马亦男那志得意满的表情,便知道司马亦男本意是想要杀了自己,可惜,她素来鲁莽冲动,这一次又要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不能杀了自己,反而弄巧成拙,将自己救下了。
凤无双不怀好意地一笑,带着司马佳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还不快追。”司马亦男一见凤无双离开,鬼哭狼嚎都吼道,然而自己的人却被这些江湖小混给缠上了,已然错过了追上去的时间。
凤无双前行一里,便勒住马缰,担忧看向司马佳仪,司马佳仪心领神会,立马明白了凤无双是在担忧自己的身子,勉强报以一笑,强提着一口气,道:“佳仪撑得住,直接回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