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妃要是见不到奴婢，会着急的。”紫晴现在想的是早点脱身。
因为凭着女人的直觉，皇后话里有话，不好应付。
刚才自己的回答，皇后都听了，但是似乎并没有相信。
“本宫让你陪本宫说几句话也不成？”贺兰如祯的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你是没将本宫放在眼里吧？”
“奴婢岂敢！”紫晴跪下来，甚是委屈。
在王府也听说了一些皇后娘娘的事，皇后性情大变，看来传闻非虚。
只是，皇后怎么找上了自己？自己远在王府，并没有招惹皇后啊。
直到现在，紫晴都摸不清贺兰如祯的真实意图。
贺兰如祯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如仪已经被逼得跳崖？”
“娘娘！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这定是误传！”紫晴被吓得不轻。
“是不是要本宫将如仪的尸体摆在你的面前，你才能与本宫说一句实话？”贺兰如祯怒气冲冲，“如仪已死的消息一直秘而不宣，高欣月以为能瞒过一世？”
“皇后娘娘，侧妃的死与王妃无关。”
“你倒是忠诚。”贺兰如祯冷笑，“与王妃无关，那就是与王爷有关？”
“奴婢……奴婢不知……”紫晴越来越糊涂，皇后怎会知道这么多。
好像皇后一切都亲眼见过似的。
“你又不知。”贺兰如祯盯着她，“那你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宫。”
紫晴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个下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得，与沐欢一样的话。
沐欢是在包庇人，眼前的紫晴也是在包庇人。
可是，这样的忠诚，也并非牢不可破。
“那本宫换一种方式，本宫问，你只用点头，或者是摇头，怎样？”
还不等紫晴回复，贺兰如祯已经开始问问题，“如仪的死，是不是高欣月一手策划的？”
紫晴甚是纠结，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若是点头，承认了王妃的罪行，那便是背叛了王妃。
可若是摇头，昧着良心说了谎话，又是对皇后的不忠。
无论怎样，都不可行。
紫晴只能做哑巴。
“很好。”贺兰如祯嘴角扯起一丝弧度，“你若是如实交代，本宫或许还能放过你，可要是将来本宫查出来，你恐怕得陪着你的主子一起遭殃，你千万想好才是。”
紫晴仍旧不语。
皇后知道这么多，将来查出来也有可能。
可是……自己跟随王妃这么多年，怎能因为皇后的三言两语而起叛逆之心？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以后本宫还会见你。”贺兰如祯并没打算就这样结束，要想揭露高欣月的罪行，紫晴是关键性人物。
紫晴原以为只要熬过今天，就会平安无事，可是皇后娘娘并未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听说皇后对待一个窃贼的手段都那样残忍，若是用到自己的身上，那该多恐怖。
紫晴万分纠结，怎样做都是错，却不得不给出一个选择。
“还有，今日，你从未见过本宫，你要记住，你进宫，是给陛下唱曲，可明白？”
“奴婢知道。”
就算皇后不提醒，她也会这样说，要是让王妃知道皇后找自己谈了这些话，定会怀疑自己已经全部招供。
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只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果然，紫晴回到宁王府，高欣月就阴阳怪气地问话。
“在宫中留了将近一个时辰，都做了什么？”
“回王妃，奴婢在给陛下唱曲。”
“唱曲？陛下好像不是个喜欢听曲的人。”即使高欣月心里知道，紫晴的小曲儿唱得确实不错。
“也许是陛下兴致高……”
“好罢。”高欣月对着铜镜整理着头饰，“陛下突来兴致，能想起你也很不错，当初，本宫也是念你唱曲唱得好，才将你留在身边的。”
“陛下赏识奴婢，是奴婢的福气。”紫晴一边应付着高欣月，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御书房发生的一切。
皇后娘娘对于亲妹妹的死隐忍不发，想来是有更大的图谋，假如有一天皇后将真相公之于众，王妃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皇后能找到王妃谋害侧妃的证据么？
还是，自己现在就提醒王妃，多加小心？
不行，王妃不一定是皇后的对手，现在的皇后，不是好惹的。
这件事，自己必须要想清楚，若是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既然是你的福气，你就该好好珍惜。”高欣月扭头对着紫晴发问：“可有在陛下的面前说我的好话？”
“当然。”紫晴现在应付高欣月还绰绰有余，“奴婢在陛下的面前夸娘娘您聪慧大方、贤淑得体，陛下听后，对您也是赞不绝口。”
也真是奇怪，在皇后的面前，自己竟然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算是个明白人。”高欣月笑了笑，“好好跟着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紫晴表面笑着，内心相当郁闷。
也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保全自己。
高欣月一时高兴，也没有察觉到紫晴有心事，缓缓起身，笑道：“走吧，去看看封儿，封儿大病初愈，这会子不知在哪里胡闹呢！”
百里封是高欣月的心头肉，若是没有百里封，高欣月只怕在这王府里度日如年。
百里重华习惯了拈花惹草，若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百里重华的身上，那恐怕是愚蠢。
偏偏，世上还真有愚蠢的人，那便是贺兰如仪。
只是，贺兰如仪现在已经去了阴曹地府，这都是她的命。
只是高欣月哪里能够想到，贺兰如仪已经重生成贺兰如祯，现如今，正在御书房，陪着皇帝说话。
“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一定有你的道理。”百里承胤恨不得把所有的柔情都给她，“以后有需要朕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难道陛下就不怕臣妾做伤天害理之事么？陛下当真一点儿都不担心？”贺兰如祯都快要习惯他的温柔。
这个世上，怎会有这般柔情的男子。
百里承胤和百里重华这两个兄弟，似乎是代表着两个极端。
“夫妻一场，朕信得过你。”百里承胤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只要是你想做的，朕都会帮你去完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假若有一天，臣妾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陛下还会护着臣妾？”贺兰如祯自己都没有想过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明明在心里反复强调，不要再相信男人。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百里承胤的眼底又是千般柔情，“朕会陪你下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