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是搜出来的东西。”
翠桃将一只小盒子呈上。
贺兰如祯打开小盒子,面色一惊,“宸妃,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这是诬陷。”
“诬陷?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贺兰如祯怒目而视。
今天,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沐欢,宸妃指使你做过什么,如实招来。”贺兰如祯的目光转移到沐欢的身上。
宸妃对着沐欢使眼色,可是沐欢低着头,不去理会宸妃。
“启禀皇后娘娘,宸妃娘娘要奴婢盯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宸妃娘娘知道。”
“还有呢?”
沐欢又继续出声:“宸妃娘娘还让奴婢在皇后娘娘的茶水中下毒,上次皇后娘娘出宫,也是奴婢把消息透露给宸妃的。”
“你胡说!”宸妃似乎要把沐欢千刀万剐一般,“你这个贱婢!本宫何时让你做这些事?你休要诬陷本宫!”
“宸妃娘娘,您还是认了吧,奴婢实在是不想帮您继续隐瞒……”沐欢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这贱婢!本宫不会放过你!”
贺兰如祯的语气透着几分得意,“萧若寒,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的一切,可以成为永远的秘密?”
“贺兰如祯,你别得意的太早!”
“如果当初死的人是本宫,那么得意的人就是你,对不对?”贺兰如祯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自古邪不胜正。”
“沐欢只是个小婢女,她的话怎能相信?还有这所谓的证物,嫔妾倒是怀疑,这是皇后娘娘蓄意栽赃!”反正事已至此,宸妃也就顾不得其它,尽量想办法为自己开脱。
“放肆!”贺兰如祯怒上眉梢,“本宫堂堂皇后,会诬陷你?”
“贺兰如祯,就算我有罪,也轮不到你来审判我!我要见陛下!”
贺兰如祯轻蔑地笑笑,“陛下若是知道你有谋逆之心,还会见你?”
“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休想动我,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妃子!”
宸妃大概也能在心里预料到,今日这关不好过。
“陛下正在上朝,恐怕你就算想见他,他也没时间见你。”贺兰如祯打消宸妃的念头。
宸妃吸了一口气,“难怪你在早上过来,就是不想让陛下插手?”
“呵呵,你还有点聪明。”贺兰如祯难得对宸妃赞赏一回。
“那你就不怕在陛下那里不好交待?”
贺兰如祯不以为意,“陛下赋予本宫执掌后宫的权力,那么后宫的大小事务,本宫都可以先斩后奏,更别说处置你这个小小的妃子。”
“你!”
“萧若寒,你对本宫已有多次不敬,甚至还想毒杀本宫,像你这样的女人,怎能留在后宫?”贺兰如祯对翠桃使了个眼色。
翠桃心领神会,呈上白绫一条。
宸妃傻了眼,跌倒在地上,“你……你要让我死?”
“其实不是本宫想让你死,是你自己活得不耐烦,偏要来招惹本宫。”贺兰如祯的目光坚定,“动手吧,让宸妃一路好走。”
宸妃双目圆睁,大声叫道:“我诅咒你!贺兰如祯!我诅咒你!总有一天!你会失宠于陛下!”
“可是,你终究是看不到那一天的。”贺兰如祯说罢,静静地看着两名侍卫将白绫缠上了萧若寒的脖子。
宸妃断了气。
翠桃偷偷觑了觑贺兰如祯的脸色,却从她的脸上,找不到半分的喜悦。
按道理来说,除去了宸妃这个心腹大患,娘娘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初夏。”贺兰如祯叫了一声。
“奴婢在。”初夏小声应答。
祥云殿主子一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你可愿留在本宫身边,为本宫效力?”贺兰如祯说出这话时,翠桃吓了一跳,初夏也是如此。
“娘娘,您不嫌弃奴婢?”
“本宫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去披露殿?”贺兰如祯对初夏有点了解,除去她是宸妃的贴身婢女这层原因,倒也是个不错的丫头。
“奴婢愿意。”初夏磕头,“谢皇后娘娘。”
如此一来,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
披露殿。
“沐欢送走了吗?”
“回禀娘娘,已经送出宫了,按照娘娘的吩咐,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也好让她谋生。”
“嗯。”贺兰如祯点头。
翠桃为她倒了一杯茶,开口道:“娘娘,奴婢心中有一个疑问。”
“你说。”
翠桃皱着眉问道:“娘娘,沐欢和初夏都是一类人,为何娘娘让沐欢出宫,却把初夏留在身边?”
“你是觉得,初夏也不能留?”
“娘娘。”翠桃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初夏曾是伺候过宸妃的,您现在留着她,若是她怀有二心该如何是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贺兰如祯低声答复,“初夏和沐欢其实并不一样,沐欢经历过这么多事,早已经不再适合留在宫中,就算留着她,也只会遭人非议,可是初夏,还能重新开始。”
“娘娘,奴婢怎么越听越糊涂……”
“翠桃,一切已经过去。”贺兰如祯笑着开口:“往后,与初夏好好相处,切不可因为她的过去而孤立她。”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翠桃又想到什么,“娘娘,待会陛下下朝,得知祥云殿发生的事,会不会怪罪娘娘您?”
“本宫也不清楚。”
“啊?”翠桃还以为娘娘是有后路的,“若是陛下……”
“本宫既然敢这么做,就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纵使百里承胤要惩罚她,她也认了,因为她无悔。
宸妃落得如此下场,是她的报应,自己也不过是在替天行道。
这时,一位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小侯爷求见。”
“叔母,您动作好快。”这是钟离信见到贺兰如祯的第一句话。
贺兰如祯怡然自得的模样,“过奖。”
“娘娘也算是在后宫立了威,相信以后就算有人想招惹您,也会三思而后行。”钟离信不得不高看她一眼,从前是那样柔弱的一个女人,现在竟然有这样的魄力。
贺兰如祯看着一身白衣的钟离信,“你不好好修葺藏书阁,怎么总是往本宫的披露殿跑?还有,穿着白衣,也不像是要干正事的。”
“能把事情做好就行,还用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钟离信没大没小地反驳,“再说,这宫中才死了人,穿白色的衣服这不是应景吗……”
“你!”贺兰如祯又有点发困,“翠桃,快送客,本宫要好好休息。”
钟离信被生生地赶出披露殿,关键是,他都没有和她敬爱的叔母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