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欣月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贺兰如祯突然平静下来。
整座披露殿，一片寂静。
大家都很好奇皇后娘娘会如何惩罚宁王夫妇。
终于，贺兰如祯淡淡启唇，语气是那般不容抗拒：“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皇后娘娘，妾身并非有意，而且，妾身已经知错，还请皇后娘娘宽恕妾身。”
“现在才求饶，是不是迟了点？”贺兰如祯都不愿意去看高欣月的嘴脸，“你虽有心求饶，本宫却并不想原谅你，不是因为本宫心胸狭窄，而是因为，你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值得本宫宽恕。”
“皇后娘娘！”高欣月跪着向前挪动些许，“娘娘，看在宁王府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宁王府？”贺兰如祯轻蔑一笑，“宁王府有什么面子？是你的丈夫百里重华的面子，还是你的儿子百里封的面子？”
“您这样说话，未免太刻薄了些。”百里重华终于出了声。
倒也不是疼惜高欣月，而是，不愿意听到贺兰如祯说出侮辱自己的话。
“这个时候嫌弃本宫刻薄，当初如仪死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救一救她？她视你为唯一，而你却视她如草芥。”贺兰如祯望向百里重华的眼神充满薄情，“你宁王府人人都是那样不堪。”
“皇后娘娘，本王是皇上胞弟，纵使有过，也不应由你评判。”来这披露殿一趟，甚是无聊，倒不如早点脱身，赶去怡红院风流一番。
女人之间的争斗，他素来就不屑于参与。
贺兰如祯面色铁青，眸底是模糊不清而又孤彻的寒焰，“你是王爷，可本宫是天晟的皇后！本宫的亲妹妹因你而死，你却毫无担当，可有作为王爷的气派？”
“你！”百里重华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贺兰如祯继续出声：“百里重华，你以为本宫不敢动你？本宫告诉你，如仪的账，本宫要全部算在你们夫妻的身上！”
“算在本王身上？凭什么？本王也是被王妃蒙骗，整件事，本王犯的不过是无心之失。”
“好一个无心之失。”高欣月冷笑，甚是凄绝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将贺兰如仪逼得跳崖，可是王爷默认的，王爷若对贺兰如仪是真心，又怎会听信妾身的挑拨？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愚蠢。”
“高欣月，你反了你！”
“我们是夫妻，既然你无情，那么也别怪我无义，彼此彼此。”
贺兰如祯摇了摇头，“本宫可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本宫要的只是一个公道。”
“皇后娘娘若是想要公道，尽管找高欣月。”百里重华的语气冷漠，完全是丧心病狂似的“独善其身”，歪着脑袋，“娘娘把高欣月或杀或剐，本王无半句怨言。”
已经扯破脸皮，百里重华也就没必要再自称臣弟。
高欣月则发疯似的向百里重华扑过去，大叫道：“我为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孩子，你现在却舍弃我，让我的孩子失去亲娘！百里重华！你不是男人！你不是男人！”
“那你算是什么？”百里重华毫不留情地推开她，“不错，你是为本王生了封儿，可如仪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本王的亲骨肉，是被你害死的，你又何必在本王的面前邀功？”
贺兰如祯可没打算任由这对夫妻继续吵下去，“都是要入土的人，吵吵闹闹还有什么意思。”
说罢，贺兰如祯将一把匕首扔在高欣月的面前，“如仪之事，全都怪你多舌，想必你在王府也没少挑拨离间，既然你的一张巧嘴如此厉害，倒不如先割了你的舌头。”
高欣月的额头上渗出层层细汗，颤抖着手，不敢去碰那把透着寒光的匕首。
“怎么？是不敢？莫非要本宫亲自动手？”贺兰如祯只能将匕首捡起来，塞到高欣月的手上，咬牙切齿道：“你当初逼迫如仪的时候，有想过她的心有多痛吗？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叫善恶有报，懂不懂？”
“不……我不要！我不要……”高欣月将匕首甩开，“不要……我不要……”
“不要？本宫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贺兰如祯忽而笑了笑，“本宫当然舍不得你这么死掉，就是想好好地折磨你，好让你记住，下辈子投胎做人，千万不要心肠歹毒，甚至都不如畜生！”
紫晴瞧着这一幕，心中惊叹，还好自己回头得及时，皇后如今这般可怕，自己恐怕难以承受皇后的酷刑。
“皇后，求求您，饶了妾身，妾身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妾身以后不敢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本宫方才说过，本宫并不打算原谅你。”贺兰如祯一脸的嫌弃，“自作孽不可活，本宫也不是观音菩萨。”
百里重华对此冷眼旁观，不敢为高欣月求情，当然，如高欣月这样的女人，也不值得自己为她求情。
“不割舌头也可以，那就直接挖心脏吧。”贺兰如祯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本宫很是好奇，宁王妃的一颗心，是红色的，还是黑的。”
“皇后娘娘！您不能动用私刑！”
“那你一定是忘记了宸妃是怎么死的，她也是凄凄惨惨地死在了本宫的手上，她也是触碰到了本宫的底线。”贺兰如祯顿了顿，继续开口：“以前，本宫就是太仁慈，所以，人善被人欺，纵使有陛下的庇佑，本宫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容易，现在，本宫学聪明了些，只要是惹到本宫的，本宫决不姑息！”
贺兰如祯将匕首塞到百里重华的手上，笑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恨她？她杀了你的孩子，也杀了你的女人，这样耍弄你，你就不想，给她一刀？”
“皇后娘娘，本王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百里重华又云淡风轻地把匕首扔到高欣月的身边。
贺兰如祯哭笑不得，只能低声道：“宁王果然是心狠。”
他这样的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没有真心。
一个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何必谈论真心。
世上纵使有千千万万的男子，却唯独只有百里重华，最不值得女人去爱。
“宁王妃，既然你的夫君都选择不帮你，本宫也没有办法，看来，也只能你自己来。”
贺兰如祯坐下，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