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把手链弄丢了,滕子凡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又眉开眼笑起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难怪我会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
我探过头,仔细望着他的故作悲痛。
“那手链上可是有我一瓣真身啊。”
“去你的,仙侠剧看多了吧?”
我笑着推了滕子凡一把,躺在了草地上。
这个城市的天空一年四季都是那么蓝,丝丝白云从太阳下游过,在我们身上时不时投下一缕阴影。
这个时候我是如此放松,几乎快要忘了董源带给我的那些伤害。
这一天我和滕子凡在一起十分愉快,我们下午去了陆军讲武堂,又去上岛喝了咖啡。
咖啡是滕子凡替我点的,依旧是我喜欢的玛奇朵,那甜甜的口感在我唇齿间滑过,正如我飞扬的心情。
可正是这样的愉快让我细思极恐,滕子凡是个自带发光体的人,他走到哪里就温暖到哪里。
这样的温暖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沉溺,我害怕他的温暖,却又贪恋着想要靠近,一如当初。
晚上躺在床上我忽然惊醒过来,我不能再和滕子凡走的这么近,滕子凡毕竟还是个未婚青年,就算夏信集团不比他家差,他妈也不会同意我这个已婚妇女残害他的。
想到这些,我看着手机黑屏傻傻发呆。
忽然,微信响了一下,点开来看竟是滕子凡发来的信息,上面只有短短一句:“夏沫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欠了我什么?”
我思考良久,才给他回过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了许久他没反应,我不由又补了一句:“出来混,欠的总是要还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我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滕子凡用了更长的时间才回了我信息。
“夏沫云,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
“!”
好吧,我承认我知道,可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滕子凡和我就像是时光长河里彼此等待的那俩个人,在我初见他的瞬间,我就明白一切都已经预设好,感情、印象,所有一切都已经储备到位,只等我们去碰触那个天亮的开关。
可没等我们碰触开关,他却率先退了场,如今再来想要重拾一切,可能吗?
至少依着我的性子,这是绝对没可能的事,何况我房子里还住着董源那个瘟神和他的白莲花。
这些事一天没解决,我就不可能和滕子凡有什么,最终滕子凡沉默了,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把天给聊死了。
天亮后,我还没起床,就接到了孙泾打来的电话。
“沫云,你的事我听艾琳娜说了,为了庆祝你重生,我们决定今天去搓一顿。”
“重生?”
这货一听也是个小说发烧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鬼扯。
“对啊,艾琳娜说滕子凡回来了,对你还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这可不就是你的机会吗?当初你多喜欢他,按我说,直接一顿酒灌醉,酒店开个房搞定。”
“姐姐,咱能含蓄点不?”
我满脸黑线。
“不能。要是你开不了口,我帮你。”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这还坐月子呢……”
我这群塑料姐妹花,脑洞一个比一个还大,我不服都不行。
孙泾叽歪一通后把饭局定在了一家新开的本地餐厅里,我虽然没吃过,却也听说那里的菜品很有特色,孙泾负责邀约艾琳娜。
按照约定,我们在这家名为“绿茶”的餐厅门口碰了头,
这里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人山人海,不过才上午十一点左右,我们就足足等了四十多桌才有幸进入这个传说中的美食之地,看着那些坐得满满当当的桌子,我暗自吸了口凉气。
妹啊,这里吃饭不要钱?
按照惯例,艾琳娜点菜,我好奇地四处张望,看着,看着,我忽然就愣住咦了一声。
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看见熟人了?”
孙泾也顺着我的目光望了过去,那是一张角落上的桌子,一共只坐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那两人你认识?”
“男的不认识,女的嘛……”
收回目光,我笑眯眯端起茶杯,卖了个关子。
“你们信不信这世上真有因果一说?”
“去你的,好好说话。”
艾琳娜白了我一眼,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记得那天我回去拿房产证的事吗?正好撞上董源带了朵白莲花回去,你们说这世上的事巧吧,那边坐着的女人就是白莲花。”
我努了努嘴,有些幸灾乐祸。
“不是说怀孕了吗?怎么看不出来?”
“估计还没显怀,董源他妈说了,人家肚子里装着的可是董家的大孙子,你们说董源会不会是喜当爹?”
我探起半个身子,正好瞧见那男人揽住了白莲花的肩膀,心里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个荒谬想法。
我爸妈自小就教育我,生而为人一定要善良,可不知怎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做不到所谓的善良,估计我这辈子注定与好人无缘了。
“沫云,你这也太酸了。不过,他们看起来的确关系不一般。”
艾琳娜和孙泾都好奇地打量着那一桌,艾琳娜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一缕坏笑。
“想知道董源是不是喜当爹,这还不简单?只要你往那女人面前一站,真假立辨。”
“得,你俩就指着我看热闹呢?她肚子里装着谁的种,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是董源自己的事,我在这着什么急,都好好吃饭!”
打断两人,我埋头大吃,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正吃得风生水起之际,我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瞧竟是董源的号码,我顺手关了个静音,将手机扔回了桌上。
朝白莲花那桌再看去,那边两人正腻歪的厉害,我嘴角微微上扬,艾琳娜好奇地看了我手机一眼。
“怎么不接?”
“董源的,接了也没好话。”
“也是,先晾他一段时间,对你取证会大有好处。人嘛,活在担惊受怕中才最崩溃,他现在最怕净身出户、一无所有,你迟迟落不下的这一刀,对他来说那就是最好的精神折磨。”
“我可没那么心机,我就是单纯的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