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本王交给你办。”慕寒修一直掌管军权,军饷丢失,他定要追查的。
苏澜芝欠了他这么多人情,她想还他人情。秦氏诡计多端,城府又深,心思缜密,查她,怕是要耗费许久的。
眼下,她先还了慕寒修的人情再说。而且这案子,这军饷被盗案着实诡异,颇具挑战性,她喜欢这种疑案。
“这些嫌疑人,”她想不通,这案子十八个经手人为何同姓?
慕寒修摆摆手:“本王还要会客,你先去客房歇息,一会再讨论。”
苏澜芝却想尽快办完这案子,也还继续追查秦氏的事,“我不困,我不懂这…”
慕寒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苏陌。”他话音刚落,一个男子就闪身进门。
“带她去客房。”交代完,慕寒修翩然而去,见苏澜芝要追出去,苏陌恭敬地双手抱拳,站在了苏澜芝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深深揖了一下,“小的是玄王府的管家。”他如此恭敬。
苏澜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军饷被盗案其中还有许多事要调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清楚的,她歇息一下,也好有精力继续查访:“有劳了。”
客房离慕寒修的书房不远,苏陌请苏澜芝进去,他这才离开。
苏澜芝将慕寒修给她的卷轴复又翻看了一遍,经手军饷的十八个嫌疑人都姓石,还有存放军饷的仓库门窗都没有损坏的痕迹,至于仓库的锁,四个人分别持有一把钥匙,四把钥匙同时开锁才能打开门。
但这四个人都拿出了钥匙,说钥匙从未离身。
可军饷就在仓库中凭空消失了。如何从密室中将五万两白银运走的?苏澜芝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百度过一万两白银是零点五吨,那么五万两就是二点五吨。
如此庞大的一堆东西,要搬运腾空,守卫的士兵居然丝毫不察觉,肯定不是一次性腾挪的,肯定分次偷走的,但两天之内腾挪走这么一堆银子,每天按照一点二五吨计算,也是不容易。
守卫的士兵分了三班,每班二十个人,三班也就是六十个人,值守将领是以抽签的方式从这六十个人里抽取的,等于没有负责人,若是里应外合。
苏澜芝蹙蹙眉头,她将这些数字算清楚,是因为六十个人这么多人,若是里应外合,就得收买这六十个人,他们都不吭声才行。
这些守卫士兵被刑部逐一审问过了,他们一无所知。
这十八嫌疑人是负责押送银两的八个人,还有负责清点银两的四个人,还有六个是负责登记银两入库的。
但银两已经入库了,这些先期经手银两的却被当成了慕寒修重点勾画,当成了嫌疑人?而且这十八个人都姓石。
慕寒修是要她重点调查这十八个人吗?
想到这个,苏澜芝恼怒地挑挑眉毛,慕寒修也不说清楚,就去见客了。也不知是什么客人让他匆忙离去?
连日疲累,她想了一会,实在支撑不住,居然睡着了。
此刻,慕寒修正执了一卷书立在窗前,听见苏陌的脚步声,他不快地皱皱眉头。
苏陌行礼:“王爷,安排妥当了。”
慕寒修默了一瞬:“让府上的人脚步轻些,不要打扰本王看书。”
苏陌一本正经地看着慕寒修:“是。小的这就去说,顺便吩咐他们不要打扰到苏小姐睡觉。”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慕寒修,他四岁就进了玄王府,慕寒修那时才十一岁,跟随他十二年,苏陌幼时可爱,对他颇多纵容,也就养成了他没大没小的性子。
慕寒修睨了苏陌一眼,见他眉眼间有了些微的不快,苏陌不敢再造次:“小的这就去吩咐。哦,对了。”只顾着皮,他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苏陌恭敬地将一个黄色的卷轴递上。
“皇上的密诏。”
慕寒修接过,他大略地看了一眼卷轴上的内容,唇角不自知地翘起,苏澜芝这算是得偿所愿了。
一觉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她居然睡了这么久,苏澜芝揉揉头,她刚坐起身。
“擦”的一声,房间内的蜡烛就被点燃了。一个留着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鬟笑盈盈地看着苏澜芝。
苏澜芝一见是个小女孩,戒心全无,那小女孩恭敬地行礼:“苏小姐,王爷说您若是醒了,让您去一趟。”
定然是为了案子?苏澜芝随即下床,小丫鬟做了个请的姿势,小丫鬟在前引路,苏澜芝跟在她身后。
慕寒修正坐在案前处理公文,见他专注,苏澜芝刻意压低了声音。
“王爷,找我何事?”
闻声,慕寒修抬头,他握笔的手微微一顿,她刚睡醒,眼中睡意惺忪,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看上去比平日里娇弱许多,更有女人味。可慕寒修嫌弃地挑挑眉毛:“你如此邋遢就来见本王。”
苏澜芝气鼓鼓地看着慕寒修,“我还以为王爷有急事找我呢。”
慕寒修却拿起那卷轴,递给她。苏澜芝打开卷轴,是皇上的圣旨,赏赐给她一个庭院,让她继续跟办刘香的案子,何时查清楚了何时上报!
啧啧!苏澜芝喜上眉梢:“皇上真是一代明君。”
慕寒修却挑挑眉毛:“如何谢本王?”
苏澜芝疑惑地看着慕寒修:“这是皇上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哼!”慕寒修不满地哼了一声,“父皇日理万机,如何会记得你这点小事,若非有本王在旁提醒,他早把你的事给忘了。”
苏澜芝心中切了一声,对他又没好处,她才不信慕寒修这么好心呢。
慕寒修从鼻翼间轻哼了一声,“哼!若非本王提了这事,父皇为何会将这密诏送到本王府上?你可要记住,本王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本王在父皇面前说话颇有分量的。”
苏澜芝咬咬下唇,心中不满地嘀咕:这货着实腹黑,见她不信,含而不露地搬出了皇上。苏澜芝不傻,皇权至上的大卫朝,若是得了皇上的宠爱,这日子定然过得舒心,不用再受秦氏的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