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心情不好?目睹了一切的林雨晴心里想到,家中姐妹众多,若是能帮父亲排忧解难,那自己来说是一庄好事。
想到这她连忙迎了上去,十分恭敬的行了礼,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今天是怎么了,发了这样大的火,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
林雨晴一向讨林清正欢心,所以也就没有怪她僭越,只是摇了摇头:“不过是朝上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又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朝上的事?林雨晴是知道的,父亲是九皇子的人,当初夺嫡,五皇子和九皇子呼声最高,父亲那时选了九皇子,哪知最后却是六皇子异军而起,用雷霆手段,将五皇子逼去了封地,九皇子虽留在京城,却也是将弩之末苟延残喘。
那时她虽然还小,却也记得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最后六皇子顺利的登上那个座位,也就是当今太子陈桐衍。
父亲自那之后,官运一直不顺,想是那时站错了队如今一直受太子那边的打压,今日之事也定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陈桐衍?那不就是陈桐婉的亲哥哥。林雨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待在表哥身边。
一转眼,陈桐婉已经在将军府上住了十几日了,可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她和叶知秋简直可以用“相敬如宾”这四个字来形容,叶知秋躲着她,导致她根本无法展开下一步行动。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明明他叶大将军的心才是海底针,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于是乎,当天下午,叶知秋就听到夜影急匆匆的来报:“将军,公主她病了。”
是的,这就是陈桐婉冥思苦想了一上午想出来的办法,既然自己见不到他,那就逼他来见自己,自己好歹还是个公主吧,要是病死在他府上他还是要来见一见的吧。这主意虽然老套了点,起码还是管用的吧。
“病了?好端端的怎么病了。”叶知秋提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一圈圈的向外扩散,好像他心里被荡起的一层层涟漪。
夜影看着自家将军这副失态的模样,心中疑惑,难道这公主真走进将军心里去了?这几天将军躲着公主,他不是看不出来,本以为将军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公主,这下看来应是另有原因。
“还愣着干嘛,带我去见他。”叶知秋大步走出门,只留给夜影一个后脑勺。
陈桐婉住的离他很近,几步路就到了,叶知秋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姿态,将脸上着急的神情掩去,又变成了那个古井无波的叶将军后才让夜影去通传。
开门的是翡翠:“将军,我们家公主在休息,你小心些,别吵了她。”说罢就让开身,示意叶知秋进去。夜影本也想跟进去,却被翡翠一把拉住:“夜影哥哥陪翡翠一起在外边守着吧。”夜影被她这一声哥哥叫的陡然升起一股责任感,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叶知秋走到陈桐婉的床前,只见她将被子捂了脸,只露出半个小小的脑袋和一双眼睛,房间里关了窗光线不好,床头点着烛火,摇曳的火光映在她的眸里,流光溢彩,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怎么生病也了不知道开窗通通风,捂的这般严实。”说罢,叶知秋就将窗户打开了,随后又想伸手讲她脸上的被子扯下来,谁知陈桐婉却抓的紧紧的不让他扯。两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抵不过叶知秋力气大,被他得逞了。
看着陈桐婉白里透红的脸庞,叶知秋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这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模样,怪不得要捂得严实不让自己瞧,仔细想来这借口本就是漏洞百出,是自己关心则乱,愣是没有看出来。
“公主长本事了,都知道编故事骗臣了”叶知秋面露愠色。
陈桐婉利索的爬起来,委屈巴巴的坐到他跟前,说道:“那还不是你一直躲着我,人家想见你都见不到,才出的这下策。”
叶知秋哭笑不得,闹了这么大一出原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一时间心里竟有些感动,这公主虽然任性,倒也是一心为了自己。想到这他的态度也就缓和了几分。
陈桐婉见他面色好看了些,赶紧趁热打铁,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开始哭诉:“你为何一直不见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够好看,你知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都隔了一二三四五六不知道多少个秋了。”
叶知秋低头瞧她,半个脸都埋进他的臂弯里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雾气蒙蒙的,想是真的委屈了,这小模样确实让人心疼。
叶知秋心软,也就没有推开她,只是语气严肃的说道:“公主,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这两天不见你,不是讨厌你,也不是你不好看,只是想让你打消念头。”
“如何不可能,你未娶,我未嫁,怎的就不可能了。”陈桐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泪水。
叶知秋将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头轻轻掰开,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大了你三岁啊,你叫我声哥哥也不为过,你还小,现在的想法只是一时兴起,等你再长大一点,眼界又会不一样,会碰到各式各样的男子,我想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执着与我了”
陈桐婉明白了,他是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贪图好玩,才日日纠缠于他,这一点,她必须解释清楚。
“叶知秋你听我说。”陈桐婉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我对你的爱意就是在一瞬间爆发的,人生这么短,何苦纠结什么日久生情呢。”
叶知秋沉默了一阵,张嘴才吐出“可是”两个自己就被陈桐婉一把捂住了嘴,温暖的小手贴着他的肌肤,好像三月里的春风拂过他的脸庞,舒适的让人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