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可是,本公主都没说可是,你怎么可以说。”陈桐婉任性的说道。
叶知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有个念头,像她这样的姑娘,仗着自己美貌,这般任性妄为,有恃无恐,但是却一点都让人讨厌不起来,只想宠着。
“行了,你让我回去想想。”叶知秋将她的手拉下来,小心的放进了被子里,又隔着被子拍了拍,“你好生休息着,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若是真有点伤风咳嗽的,太子那里我可不好交代了。”
陈桐婉看着他像个老妈子一般的千叮咛万嘱咐,差点没笑出声,他一个行军打仗舞刀弄枪的将军干起这种事来竟有一种反差的可爱。
“将军。”夜影看到他出来赶紧叫到,将军可算出来了,这翡翠妹妹真是健谈,拉着他扯东扯西的,他又一向不善言辞,真是让人好不头疼,这下总算解脱了。
叶知秋遣走了夜影却没有回书房,只是一个人去了花园。花园的假山上有个去年搭建的亭子,那是他亲自选的,因为那个位置,可以将整座府邸尽收眼底,是整个将军府最安静的地方,每次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他都习惯去那里思考。
秋天的风夹杂着几丝凉意吹在他的脸上,脚下就是气派的将军府。他习惯了清净,一直由夜影一个人伺候着,府里的下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么多年,他都是这般过来的。
母亲在他三岁时早逝,镇国公府与他而言,不过是关押他的牢笼,让他觉得压抑又恶心,继母视他为眼中钉,一心只想让她的亲儿子继承爵位,那些年可没少害他,后院各种争宠的手段,一切一切都那么肮脏,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努力逃离出来。
他很早的就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只要一个人携手一生便够了。
在镇国公府里,他努力生存;在战场上,他刀口舔血,他的世界一直冷清又荒凉,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一个人下去,直到她闯入他的世界。
承德公主,他七八岁时见过一次,那时她还是个白白糯糯的小团子走路跌跌撞撞,听说她还揪过父亲的胡子;再大一点,他搬进了将军府,听到的就是这位公主如何奢华如何受宠如何貌美;再后来,他奉旨征南,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她会扯上什么关系,但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她带着她的热烈,灿烂,美好,闯入他的世界,像一阵春风,让他的世界开始长出生命,开始带有颜色。
“叶知秋。你想好没。”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或许是他太投入未曾听到她的脚步声。
叶知秋嘴角上扬,说道:“公主,这才多久,你便这般迫不及待了。”
陈桐婉也不恼,因为他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是迫不及待。
忽然,陈桐婉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接着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这这这……这是叶知秋的胸膛!陈桐婉在心里尖叫。
“我想好了。”叶知秋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可以接受你……”
“真的!你愿意做我的驸马了?”陈桐婉猛地抬头,对上叶知秋坚定而又深不可测的目光。
“公主还真是迫不及待。”他语气暧昧,“臣是说可以接受你的追求,不会再避着你了。”
“哦。”陈桐婉委屈,她本以为这次可以一步到位,没想到搞了半天只是前进了一小步,这个男人真是难弄。
“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陈桐婉揉了揉脑门,“你的胸膛好硬,撞得人家好疼,若你下次还要搞这样的花头,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好做一下准备。”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叶知秋不禁失笑,她呀,永远是那么可爱。
“行了你先回去吧。”叶知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风大,你若是真吹得生病了,我这将军的位置坐的可就不那么安稳了。”
哼,关心她就直说嘛,还找这么多借口。陈桐婉心里嘀咕道,不过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回去了。
叶知秋看着她的背影,那么小小的一只,但是却不显得单薄,也不惹人怜爱,可能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永远的那般肆意张扬。
叶知秋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和自己见面的时候说要叫她什么来着,婉婉?对,婉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婉婉。”他薄唇轻启,一遍遍的念着这两个字,仿佛想将它们刻进骨子里。
转眼,夜已深,但陈桐婉房间的烛火还未熄。她坐在窗前,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嘴角就疯狂上扬。
翡翠看着自家公主一脸花痴笑容,不禁深深的担忧起来,叶将军可别把我们冰雪聪明的公主给弄傻了。
忽然,一道黑影落在窗前,陈桐婉定睛一看,是霜叶,不等他开口便说道:“深夜前来定是有要紧事与我说罢,先进来吧。”
霜叶点了点头,便进来了,行了个礼说道:“请公主尽快回宫。”
“发生什么事了吗?”陈桐婉不开心了,太子哥哥明明说过会帮她兜着的。
“前几日,陛下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公主擅自离宫的消息。”霜叶面色凝重。
“陛下大怒,若不是这两天殿下从中周旋,陛下怕是早就派暗卫出来寻公主了,事关皇家颜面,不好大动干戈,陛下憋屈的很,连殿下也迁怒着,眼下殿下是实在顶不住了,才让我来请公主速速回宫。”
虽然霜叶说的简单,但陈桐婉已从这寥寥数语中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太子哥哥都圆不过去了,这事定没有那么简单,眼下得赶紧回宫和哥哥商议对策。
“我立刻随你回去。”陈桐婉当机立断,她来时什么都没带,这会回去倒也方便了许多,“等等。”突然她想起来得给叶知秋留句话,不然他明天看见自己凭空消失不得吓死了。
“叶郎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