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白欣伸出一只手,准备把赵正平拉起来,说:“行了,今天的事儿就到这吧,咱俩谁都没占便宜,算是扯平了。”
这时的赵正平也缓过来了,他没有理白欣,一只手撑着地站了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又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他看了看手指上蹭的血迹,奸笑起来。
“行了?你说行了就行了?”
赵正平不慌不忙的坐到椅子上,又不慌不忙的拉出桌子下的抽屉。白欣对赵正平的举动疑惑不已,又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不该出去,于是就那样站在原地不动。可谁知抽屉拉开,赵正平竟然掏出了一把武器,并用它对准了白欣的头顶。
“你……你干什么?”刚刚以为事件平息了的白欣看到赵正平这样,愣了一下,说话也结巴起来。“我们……我们有话好说,杀了我你也逃不了坐牢。”
“有话好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熟么?”赵正平说这话时两条眉毛都立了起来,嘴巴长的老大,但是牙齿却是紧闭的,这句话是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由于离得太近口水都飞到了白欣的脸上。
白欣举起双手,放在头的两侧,心乱如麻。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不知道该怎么让赵正平平静下来,他坐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子跟你说了让你少管闲事,你偏不听,还敢跟老子动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赵正平继续咬牙切齿的说着。
听到办公室里又传出了动静,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柳月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又透过门缝往里瞧。看见赵正平正拿武器指着白欣,怎么办,怎么办,我进去能帮上忙么,柳月心里犹豫着。白欣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坐倒了地上,赵正平紧跟着往前走了三步。
看到白欣倒下,柳月再什么都顾不上了,顾不上自己的胆怯,也顾不上自己只是个弱女子,她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住手!”柳月一进去就大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有完没完,闹够了没有。”
赵正平被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逆着光没有看出进来的人是谁,只是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再一定睛,发现是柳月。“你什么时候来的,滚出去,这没你的事儿。”
“赵正平,你把武器放下,真要闹出人命来么?把事情闹大你也不会又好果子吃的。”柳月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说不清楚,但还是不得不装作镇定,她两只手交叉放在前面,两只手的手指不停的互相搅动,被扣的通红。
“男人之间的事儿不用你管,给我滚。”赵正平又一次吼到。
“柳月,你走吧,不关你的事。”白欣说。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我在外面都听见了。”柳月声音里带着哭腔。“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俩也不至于打起来。
“赵正平,你快把武器放下,听见没有。我们俩个马上要结婚了,你不能杀人,这……这不吉利。”柳月绞尽脑汁,想着理由想让赵正平把武器放下,说完才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荒唐。
“你个小娘们,知道已经是老子的人了,昨天为什么还跟这小子跑了,你们俩去哪鬼混了?”
“我……”
话没说完,柳月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喘气声。柳月回过头,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就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是白欣的父母,刘玉琦和白先柳。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欣在学校顶撞老师,被叫去办公室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白欣父母的耳朵里。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白家父母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商量着一起去学校看看,图个心安。还想着顺便给老师送点水果拉拢拉拢关系。这一来果真是出事儿了。
刘玉琦和白先柳远的就听见吵闹声,跑近了发现情况不对,一进门就齐刷刷的跪在了赵正平的脚边,带来的一篮水果也撒了一地。这时的刘玉琦已经泣不成声,她抱着赵正平的腿,哭嚷着:“赵老师,你大人有大量,我们白欣是哪里得罪您了,也罪不至死啊,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饶了他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赵正平头也没低一下,腿一甩就把刘玉琦甩了出去。
“你干什么!”白欣怒吼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可是站不起来。
“怎么,你还不服气,是不是想死的快点,还是说你怕黄泉路上寂寞,想带着这两个老东西陪着你一起去啊,哈哈哈哈。”
“你,你!”白欣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先柳也忙着求情:“赵老师,我求求你了,我们家就这一颗独苗,以后我和老婆子还要指望他呐。”
“老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现在让你儿子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一声爷爷,我现在就放他走。”
男儿膝下有黄金,白欣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跪眼前这个人渣。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瘫软在地面上,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哭泣的表情让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柳月看到这场面更加自责难堪。这一家三口租住在自己家里,平日里虽然交流不多,但也知道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现在把人家害成这样柳月心里很是不安。
“赵正平,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柳月挣扎着站起来,跑过去想去赵正平手里抢,被赵正平一把又推倒在地上。
“白欣年纪小不懂事,我给你磕头,赵老师”
说完刘玉琦就开始磕头,那声音咚咚的敲在地板上,也敲在白欣和柳月的心上,每敲一次都好像是一次毁灭性的地震,发生在们二人的心窝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