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谨慎的环顾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人才拉着柳月从隐蔽处出来,他一脸担忧的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柳月说道:“柳月,街上没有人了,我们趁这会儿赶紧回去,我担心再晚点,有人会来搜罗。”
柳月闻言,满脸不答应的说道:“不行,我们得先到医院,你胳膊上的伤要及时清洗包扎才行。”
白欣看了看街道四周,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出来很久了,先回去给长辈们报个平安,我胳膊没什么大碍的。”
“不行,要知道伤不及时处理的话,伤口会感染的,那你这只手就废了。”柳月皱着秀眉,严肃的看着他。
“但是…”
“没有但是,先到医院再说!”白欣还想说服柳月先回一趟柳家,却被柳月打断了。
白欣看着一脸认真的柳月,最终点了点头。
刚进紫薇医院的大厅,入目的便是各种各样的伤员,伴随着家属那悲切无助的哭声,让这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大厅显得更压抑了。
柳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眼眸里闪烁着泪光,她抬起白皙的玉手捂着嘴巴。
“实在是太过分了!”
柳月紧握着拳头,愤愤的紧盯着那些坐在地上的小孩,那孩童用稚嫩的小手摇晃着躺在地上的妇人,带着哭腔的孩童断断续续的说道:“妈…妈…”
“柳月,虽然我们阻止不了他们的掠杀,但是我们可以用我们身上有的能力去帮助国家,尽些微薄之力。”白欣看着数不胜数的伤员,他眼里充满了愤恨。
柳月转头看向他,说道:“白欣,你说的对,走,我们先去包扎。”
深夜时分,整个紫薇充满了悲凉的气氛,街道上冷冷清清。
柳家主房和西厢房都还亮着灯,客厅里的柳氏夫妇和白氏夫妇在静坐着。许久,李夏晚又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看到还是没有人回来,她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大门口外看了看。
那空无一人的街道让她这一晚失望了无数次。她失落的回到客厅,坐在客厅的人看到回来的李夏晚,个个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直到她摇了摇头,柳淳风低着头沉默了。
“再不行,我就到学堂附近找找!”
李夏晚说着,便又往门口走去。
“这万万不可!”白先柳的话让李夏晚停住了脚步。
“这是为何呀?”李夏晚不解的看向静坐在檀木椅子上的白先柳。
白先柳一脸沉重的说道:“他们的人兴许还在搜罗,还没打到这一块,呆在家里总比外面安全。”
“对,先柳说得对!如果你出去找了,那小月和白欣刚好回来呢,所以,还是再等等吧,我相信那两个孩子会没事的。”刘玉琦应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夏晚,其实她这也是在安慰自己。
李夏晚听后点了点头,刚想坐下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妈!我们回来了!”
屋里的人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迈着急切的步伐向外面走去,刘玉琦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儿子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她带着哭腔问道。
“儿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疼不疼啊?”
白欣看见刘玉琦脸颊的泪水,他心中苦涩,可还是忍着疼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妈,我没事,你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一点都不疼!”
“儿子说的对,哭什么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应该高兴才对!”白先柳高兴的说着,可是眼眸还是闪烁着可见的泪光。
李夏晚凑近柳月,她那担忧的目光在柳月身上来回的看了好几遍,直到柳月说她没受伤,李夏晚才放下心来。而站在李夏晚后面的柳淳风,则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嘴上还是说了一句:“看你下次还出不出去乱逛?这回长记性了吧?”
柳月撇撇嘴,柳淳风见状,立马作势要抽她嘴巴子,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这丫头,一日不揍就上房揭瓦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夏晚拦着他,没好气的抱怨道:“女儿刚回来,肯定饿坏了,你还要收拾她是不?那我就先收拾你!”
听到这话的柳淳风冷哼一声,便转身走进了客厅。
李夏晚扯出了个笑容,看着柳月说道:“你别理他,刚才你没回来,他都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呢。”
柳月闻言,笑了笑,她老爸她还不了解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你们先进去歇歇,这次的掠杀肯定把你们吓坏了,大嫂,我们去热热菜,给孩子们填填肚子!”李夏晚说完便拉着刘玉琦往厨房走去。
夜深,柳家的客厅气氛格外的融洽,兴许是这次的事件让他们感到亲情的可贵。
夜幕褪去,紫薇在残忍的轰炸之后,迎来了第一缕晨光。
大清早的,柳家大门外就停了辆洋车,西装革履的赵正平看起来异常的醒目,就是那双眼睛看着不像什么正人君子。
赵正平摆手示意下人去敲门,他身后还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仆,瘦弱的他两手都拎着大小不一的礼盒,看似很名贵的补品。
没过多久,听到敲门声的李夏晚便来开门,见到是赵正平,她有些惊讶,赵正平礼貌的冲她笑了笑,客气的问道:“伯母,我昨夜听说柳月深陷危难之中,幸好有惊无险,昨夜夜已深,不敢登门打扰,所以一大早我急忙赶过来看看柳月。”
李夏晚虽然心中对赵正平有诸多不满,但还是笑了笑,让他进去了。
李夏晚把赵正平带到客厅,便客气地说道:“你先坐着等等,我去叫那丫头过来。”
赵正平环顾四周,看着那古老的家具,他眉头紧皱着,眼里也是满满的不屑,直到看到进来的柳淳风,他才假意的笑着。柳淳风看了眼赵正平,再看了看放在茶桌上的礼品,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赵公子能来看小女,是小女的荣幸,你且坐坐,小月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