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西刚刚爬进去找了个空隙把自己的身体窝起来,就听得外面有人将那仓库上的锁给打开了。
紧接着,几个人就急急地走了进来。
安若西透过那些杂物的空隙往外张望,发现来的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进来的几个人在仓库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安若西,便道:“那女人上哪去了?”
“这仓库锁还好好的,说明这人还在仓库里,大家四散找找。”
几个人在这仓库里面一通乱翻,好几次,那些人都翻到了安若西所藏身的这一处杂物堆,都因为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而漏了过去。
“这事儿,还真的邪了门了!好好的一个人,居然他姥姥的就不见了!难道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难道说,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把她救走了?”
安若西听着外面那几个人的讨论,一动不动地它缩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晦气,这下上头怪罪下来,我们拿什么去交差?”
那几个人讨论了好一会儿,也没讨论出一个什么好办法来,只能再度锁了仓库离开了。
等到外面的动静渐渐地小下去,直至完全听不到后,万晓溪才再度小心翼翼地从那杂物堆里探出头来。
四处张望了一下后,才把盖在身上的那些杂物全都掀了下去。
她的手被那粗麻绳给捆着,捆得很紧,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厉害。
安若西不用看都知道,她这双手腕肯定早就破了皮,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肿起来了。
这个地方,不知道那些绑了她的人在到处找不到她后,还会不会回来?
对于这个问题,安若西不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很清楚,就算他们不回来了,她也得想办法从这里面逃出去,否则,到时候她都渴死饿死在这里面了,也没有人知道。
可是,她要怎么出去呢?
安若西再度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那些人一通乱翻,正好把一些原本堆在这里面的东西都给翻了出来。
比如说,那一个个的陶罐子。
这些陶罐子,跟人家那些拿来装酒的酒坛子差不多。
安若西瞅准了一个,俯身去用嘴巴将那罐子的罐口边沿给衔了起来,然后用力地往地上一摔。
罐子骨碌骨碌地滚远了。
安若西不死心,转过身去用那双被绑住了的手,握住一个罐子就使劲儿地往地上敲。
空旷的仓库里面,回荡着那单调而又杂乱无章的罐子击打地面的声音。
安若西也不知道她摔了多少下,她只感觉到两只手的虎口处都已经发麻了,那个罐子,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一个陶罐,一分为二,露出了那个锋利的断口。
安若西将一块碎片捏在手里后,就用它来磨绳子。
直到一双手都被那断口磨得鲜血淋漓后,那根顽固的绳子总算是断了。
双手终于被解放了,安若西也顾不上查看手上的伤势,而是继续弯下腰去将脚上的那根绑着的绳子也给解掉了。
把身上的那些断绳子全都清理掉后,安若西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慢慢吞吞如乌龟爬一样从那杂物堆里爬出来爬到那门边后,便又再度犯了愁。
这仓库外面还横着一把锁,她又该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脑袋,一阵一阵地疼起来了,那双被粗绳子捆了半天的手和脚也一阵一阵地疼起来了。
安若西感觉到她都快站不住了。
只是这个时候,这仓库外面再度响起了脚步声,而且速度很快。
在安若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仓库门便再度被人打开了。
看到了挣扎了绳索的束缚坐在地上的安若西,那几个进来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果然还在这里,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安若西眯了眯眼睛,看向这几个陌生人:“我安若西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什么要绑了我?”
那些人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至于为什么,你还是去地下问阎王爷吧!”
安若西的瞳孔猛然一缩,这些人,这是想杀她灭口!
“你们杀我,是因为有人给了你们钱吗?我也可以给你们钱,而且给双倍!怎么样?”
安若西的话,成功地使这几个人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就是停顿了一下而已。
“就算是你给我们再多的钱,也无法改变你的命运。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安若西闻言,笑了:“惹了不该惹的人?让我来猜一猜,如今这江临城,能抵得上权势滔天的,不外乎几个人。”
“付少将要对付我这么个弱女子,还用不着如此地大费周章;那么剩下来,就只有每次看到我就想生剥了我的某位大小姐了。”
“你们说,对么?”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安家大小姐心思还真是敏锐,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把事情的真相给整了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痛痛快快地去死吧。”
说完,这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顶在了安若西的额头:“可惜了,堂堂安家大小姐,就要在这里做一个孤魂野鬼了!”
“那你可得小心了,从此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一定会上贵府去问候你的。”
尽管额头上被顶了一把枪,安若西的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
“你,你就不怕?”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人么,总是要死的。”安若西满不在乎地回答。
“好,那我就成全你。”
“咔嗒!”是手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安若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她,其实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接受孟延清的求婚。
若是答应了,人生也算圆满了吧?
枪响了……
安若西只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到了她的脸上。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刚才还拿着枪指着她脑袋的那个男人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洞,洞口不光在冒着烟,还在流着血。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随后“砰”地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安若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得周围跳出来好多人,将绑了她的这几个人全都围了起来。
“若西!”
安若西听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还没等她抬头,就发现她已经被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安若西能感觉到,孟延清抱着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若西,你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逆鳞,我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