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出现了很多的人,有她上辈子在警队认识的朋友,她的同学,家人,以及小区门口一直照顾她的保安大爷,他们都在和她招手,向她说再见。
随后,场景一转,江墨的脸突然出现在梦中,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向她的脖子伸出了手。
卫林一惊,猛然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江墨那张脸,而是她熟悉的房顶,皱眉,有瞬间的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
头还有些疼,她不是在弥月坊吗?
想起弥月坊,卫林快速掀开被子下了床,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要把真相告诉江墨,将颜露抓拿归案。
下了床,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摁了回去。
“不急,先喝点水!”
侧脸看过去,就见江墨手里拿着一杯茶,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只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到他眼里的那抹担忧,“你在弥月坊晕倒了,我路过才将你带了回来。”
卫林接过茶喝了一口,强压下不适,眉头皱得更紧,紧紧盯着江墨。路过?
这么巧?
正想着,就见江墨轻咳一声,站起了身,“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先去大堂吧,事情恐怕有点麻烦。”
到了大堂,卫林才知道江墨口中所说的麻烦指的是什么。
大堂中站满了人,大理寺少卿凌昊天正端坐在大堂上审案,大理寺的众多捕快站成了两列,堂下站着怒气冲冲的礼部尚书,颜露被一个丫鬟搀扶着哭得梨花带雨。
今日一早,江墨就让人告诉他,要他今日审理一宗案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案件!
“江大人,你终于来了!”礼部尚书回头看到江墨后脸色的怒气更甚,“今天你若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们就去皇上面前说道说道!”
说罢,用力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颜露见状,扑在丫鬟身上,哭得几乎断气,单薄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
卫林皱眉,看向一旁着急的方雨,这是什么情况?
方雨急忙向卫林使了个眼色,用嘴唇说出“轻薄”两个字。
就在此时,堂上正坐的凌昊天用力一拍案木,瞪向卫林,“卫林,礼部尚书之女状告你轻薄于她,你可认罪!”
卫林有瞬间的错愕,不可置信地看向娇娇弱弱,被搀扶着的颜露,随后收回目光,勾起讽刺的嘴角。
“不知道颜小姐为何这样污蔑我?”卫林冷笑,这是知道她发现了秘密,急于把她解决吗?
如果轻薄官员之女的罪名坐实,她不死也会被流放三千里,看着柔美动人的千金,竟是如此狠毒。
“污蔑?你竟然说污蔑!”颜宜海听到卫林这么冷静的话语,眉毛立即扬了起来,眸子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你一个大理寺的捕快,也算是半个朝廷官员,做出了这种事,你还敢给我提污蔑!”
“尚书大人消消气。”江墨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到堂中,看了几眼颜露,“不知卫林是如何侵犯的颜小姐,还请颜小姐告知,倘若属实,本官自会为颜小姐做主。”
“他…我…”颜露从丫鬟怀中抬头,泪眼婆娑地望了眼卫林,一口气喘不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露儿!”颜宜海见状急忙去扶,担心之余看见卫林脸上的冷笑,暴怒,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来回跳动,重重呼出一口气,压制住怒气,问,“卫林,我且问你,昨天你是不是去过弥月坊?”
“昨日?”卫林有些疑惑,看了江墨一眼,脸色更冷,她原以为只是简单的迷香,却不曾想却是睡了一天。
“昨天我确实去过弥月坊。”卫林收回目光,素来清冷的眸子里此时正蕴着狠厉的寒光。
“你一个男子,去弥月坊这等脂粉地做什么?”颜宜海接着问。
“我昨日上午遗失了些东西在弥月坊,我前去寻找。”
“可有找到?”
“没有。”
“哼!我看分明就是早有歹意找的借口!”颜宜海冷哼,对着堂上的凌昊天拱了拱手,“凌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做主,小女尚未婚配,出了这等事,以后如何谈婚论嫁!”
“颜大人以为何如?”江墨走了几步,停在颜宜海面前,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却生生让人不敢看,“将卫林打入死牢,不日问斩可能如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