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扯。你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你没伤天害理不假,可你爸呢,还嫌被你伤的还不够惨吗?恶人还是要由警察来收拾,永远都不要小看人民警察的力量。”
“我怎么敢小瞧警察,就是不想稀里糊涂的,万一这个人再摆我一刀呢!”
“其实告诉你是谁也无所谓,反正那小子跑了,你也找不着他。”徐管教满不在乎地说。
“到底谁呀?”卓越已迫不及待了。
“刘清水,户籍不在本地,听说前在逃。”
“还忒么清水,分明就是一个混蛋。”卓越挖空心思也想不起来,认识过这人渣。他又是怎么将钱从自己名下贷出去的呢!这事必须得整明白。
回到医院后,看见床头柜上,放有莫墨送来的早餐,拧开盖子,皮蛋瘦肉粥还是温的,饿极的卓越几口就吃光了,不知道是不是饿大劲了,粥的味道好象还不错的样子。
刚吃完,就接到莫墨追踪的电话。
得知卓越已回到医院,而且又花的身无分文时,莫墨欲哭无泪:“祭品也有了奢侈品牌?”
懒的解释的卓越反问:“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不过是跟你借的,你肉疼个什么?”
“有本事,你别再冲我借。”
“不借就不借!”卓越躲在病床上,开始盼着哥儿们来慰问。
从中午等到天黑,除小五子、大刀等几个人送来几篮水果外,病房前门可罗雀。以前为他争锋吃醋,一再标榜喜欢的是他的人、而非他家钱的女生,仿佛绝种了似的。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卓越自认对朋友侠胆义气,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落难时,竟换不来别人什么好,甚至惟恐避之不急。内心何止凄凉悲悯,更感慨树倒猢狲散。不怪权叔看低他们,只当是一群狐朋狗友。
15日早上,睡得正死的卓越被人推醒了,睁眼一看是权叔。“你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带来你阿姨给你做的排骨砂锅粥,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喝的,很有营养的。赶紧起来洗洗,这粥得趁热喝,凉了,鲜味就没了。”
洗漱完,卓越打开保温饭盒,“光有粥,没别的啊!”
他现在想要的不是粥,而是现金。
权叔故意装傻,“还带了两样炝拌菜,都是你爱吃的。”
卓越一听,躺回到病床上,“不吃。反正他们也不待见我,饿死算了,你们也彻底省心了。”
卓越是权叔看着长大的,比亲爹还宠着自己。以前只要一作一闹,权叔准有求必应。
可这回没管用,权叔揪着他的耳朵说:“你还好意思要钱?出来了,连个认错电话你都没给你爸打过,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抽。别以为就你瘦了、病了,你爸也瘦了五六斤,在医院打了一个星期的针呢,你真想作死他吗!再犯浑,我先替你爸清理门户。”
卓越一听,没敢还嘴顶撞,“那他现在怎么样?”
“好得了吗?”权叔语重心长地说:“你老大不小了,别蛀虫似的啃老。连自己都养活不起,还能算个真男人嘛!”
莫墨这几天焦头烂额的,不但要处理公司的业务,还得一天三顿的跑医院送饭。
她原本想给卓越存些钱,让他自己挑喜欢的吃,可又怕不卫生,关键那个公子哥不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嘴,万一点些七八糟的,这病怕一年半载也好不了。
每顿做什么,愁煞莫墨。那个公子哥的嘴巴实在太挑剔了。这不爱吃,那不好吃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住院,莫墨才不会牛马一样伺候他。
昨晚,卓少赖皮赖脸地说要吃龙虾粥,还说用波士顿的龙虾煮出来的粥最上讲。
莫墨一听这个气,波士顿大龙虾一斤重的还要一二百一只,自己还没舍得吃呢!
他不光胃肠有病,脑子一定坏掉了。都身无分文了,就不能消停地做回穷人嘛,非要长着土豪的肚子。不过,莫墨什么也没说。
19号早上,卓越接过送来的粥以后,用汤匙在粥子搅了几下,问道:“龙虾呢?路上跟你走散了,还是你上车没给它买票?”
“什么眼神啊,明明好多,还不止一只呢。”莫墨气定神闲。
卓越舀出一勺,看了看,端到莫墨跟前,“这应该叫虾米吧!”
“去,瞎了你的24K狗眼,这分明是刚出生的龙虾幼仔,你家那么土豪,也是头回吃吧!”莫墨狡辩道。
卓越放下保温桶,掐了一下莫墨的脸,“我得的是痢疾,不是弱智。”
莫墨“啪”地拍开他的爪子,“味道差不多嘛!这也是海八珍之一啊,都入了《本草纲目》了。”
“差不多?”卓越的目光凶凶的。
“不吃你就饿着吧!”莫墨摆出爱吃不吃的样子。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进来,对卓越说:“化验结果出来了,问题不大,再观察一个白天,如果没事,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莫墨一听欢心鼓舞,总算盼到解放的日子了。
卓越却有如从云端跌落,“我真的好了吗?我觉自己应该再治一段时间。”
“你是得好好治治。”莫墨在旁边一语双关。
卓越仿佛看到莫墨已露出锋利的獠牙和利爪。
晚饭前,卓越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酒坊。
刚吃过晩饭,莫墨就掏出手写的账单往卓越面前一拍,“这是你住院期的伙食费、交通费,辛苦钱就不要了,麻烦你确认一下吧!不多,251块钱,成本价。”
卓越瞟过帐单后,不屑地说:“老师没教过你,做人要有人道主人精神吗?”
莫墨托着下巴:“我老师还教过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为天经地义。”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有招想去。”她还想要钱,自己还不知道哪弄钱呢!卓越起身想上楼。
“我不是黄世仁,不会马上逼你还债的,不过,欠下的债早晚得还。”莫墨实在想不出,1500块他怎么全花光了?她又一想,他是败家少爷,这点钱对他来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