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茵辩解说：“你这个叫商业投资，我那个叫姿容管理投资，都是投资，渠道不同罢了。我很清楚自己的优缺点，能遭得了整容的罪，却吃不了劳心劳力的苦。”

“能遭得了那罪还算优点？你可真够变态的。我就不信，光凭一张脸就能撑起多金浪漫的爱情，就算遇到，充其量就是有点含金量的塑料爱情。多少女明星，风光一时无俩，到老了还不是晚景凄凉。”

“没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连谈塑料爱情的机会都没有。再说，塑料爱情也是爱情。”

方悦茵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莫墨：“你好象跟我妈是一代人。都什么年代了，还非得天长地久，醒醒吧，离婚率50%，这就是现实。我妈结婚时，也以为可以天荒地老、白首不相离，结果9年不到离了。爱情没了，钱又没有，只落得人老株黄，这就是血的教训。所以，趁着年轻，当务之急就是挣到足够多的钱，有了钱，还怕没有爱情嘛。”

莫墨知道再犟下去，没一毛钱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适合且对的生存方式，好与坏、对与错其实都是伪命题。

可她还是为方悦茵将未来全押在脸上捏一把汗，这世界变化太快，人老的似乎更快。

方悦茵翻看手机时，惊呼：“这技术太牛了，可以对基因进行编辑了，说是什么基因敲除后，再进行免疫治疗，肿瘤几乎被完全消灭。要是能编辑掉致人衰老的基因该有多好，花多少钱我都敲。”

莫墨嗤之以鼻，“每个人都敲，这世界得多可怕，谈了一次恋爱，对方可能已经七八十岁快入土的人了。”

温馨无所谓地说：“那我也认了，还能尽快继承一大笔遗产，脸上没横七竖八的褶子看着也没那么恶心。”

“赤祼祼地拜金，快聊不下去了，好吗？”

莫墨想到了卓越，他的勤奋与体贴与前几天完全不像一个人，说他被重新编辑过，或者是卓越版的克隆人，莫墨都信。

正想的出神，方悦茵说：“你一定在想卓越，别跟我不是，你的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了你。”

莫墨下意识摸了摸脸，“什么表情？”

“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很难描述，大概就是纠结中透着小贱贱。”

“去！你的思想品德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卓少弃暗投明，你有没有一种成就感？”

莫墨有点小自豪地说：“以前跟他讲话，每次都像一场战争，斧钺钩叉如影随形，甚至得武装到牙齿，随时进入开战状态。现在他突然不作妖了，成就感没有，倒是出现戒断反应。英雄无用武之地感觉刷地一下出来了。”

“这就叫贱！”躺累的方悦茵的坐了起来，“这才几天，他给你造成的阴影就铺天盖地、挥之不去了！好在苦尽甘来。”

莫墨摇了摇了头，“扁鹊、华佗、李时针齐刷活过来，也不可能药到病除啊，更何况我，小白人一个！我可不敢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他的少爷病早根入骨髓，指不定哪天又得复发。”

“你责任重大、使命在肩啊！”

“自当催马奋蹄、无惧砥砺前行！”莫墨故意装出正气凛然的女杰样子。

方悦茵心里有点酸，当主播钱是不少，可打赏的人中有多少人真拿自己当回事的。她现在越来越羡慕莫墨了。

卓越拎着蛋糕、水果走到病房前，听到方悦茵正在游说莫墨一起上回直播。

莫墨拒绝说：“好不容易风平浪静，还是岁月静好吧！”

方悦茵逼宫说到，“就蹭你点热度，这么不给面子！是嫌弃我不够红，还是想要出场费呀？”

莫墨死活不肯答应，“当主播的萌浪贱嗲四门功课，我一样不会，就算你不在乎我会降低你的收视率，我还嫌自己丢人现眼呢！”

“这还不容易学，几分钟就会。”坐在床上的方悦茵变换了几个感性POSE后，解释说：“你得把镜头想象成一个大帅哥，或者镜头后面坐着无数金主，而自己就是有范儿的大明星，衣着当然越sexy越好，笑容要温婉可人，眼神得会放电、勾魂慑魄那种，时不时得委屈巴巴一下下，记着，这年头萌死人不用偿命……”

实在听不下去的卓越推门进来了。几个月以前，他对女主播的好感还有四颗星，也豪掷打赏过。可现在突然丧失兴趣，他甚至怕方悦茵把莫墨带偏了。

进去后，他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对方悦茵说：“你躺这儿哪对呀，应该去精神科躺着。还有，别把我们家莫墨往沟里带呀！”

方悦茵一听，急了，“什么你们家莫墨？说的好象关系不一般似的？”

“猜对了，真就不一般，那是我们家伟大、光明、正确的莫大老板。”

“我约她上直播，是给她向公众发声的机会，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想上，我还不答应呢？”

“蹭不起你的热度，行不行？”

卓越不冷不热的样子，方悦茵不是头回领教了。换成别人，她一准劈头盖脸炮火全覆盖，可一见卓越就全身麻酥酥的，讨厌不起来。

卓越扶着莫墨说：“站半天了吧，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躺在病床上莫墨一见卓越又从袋子拿出一根香蕉时，立即钻进被子里：“拿走，快拿走，见不得那辣眼睛的东西。”

“中什么邪了，看见香蕉怎么跟见了仇人似的。”卓越一脸懵圈。

“我从小就不爱吃香蕉，这都连吃几天了，已吃出八级抑郁症，你放过香蕉、放过我好吗？我现在恨不得将卖香焦的一网打尽。”莫墨严正抗议。

“这话也敢说，就不怕被团灭啊！”卓越哄着说：“针还得天天打呢，香蕉怎么就不能天天吃了！”

“就是不吃。”莫墨任性说道。

这次轮到卓越掀被子了，并将剥好的香蕉递到莫墨面前，“医生说你缺钾，缺钾就会心慌。一天最少三根香草，你全当吃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