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墨继续解释说：“那个大师说，几乎每个行当在职场人看来都屎一样，也就是常说的，干一行恨一行。那些嫌这嫌那的，肯定干不好，怎么可能加薪升职。其实说通俗些就是，越努力越幸运。”

卓越捏着鼻子说：“这大碗心灵鸡汤灵是灵，就是一股粪味。”

莫墨也笑了，“你血流如注的小心心如果治愈了，那么下午继续开工，帮我催一笔账。”

“账再要不回来，我就不回来了。”打过强心剂的卓越信心满满。

莫墨提醒他说：“别以为要账容易，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要钱的都是孙子。这笔钱虽然只有8万多块钱，可那家已经拖欠了两个多月了，这老板就是一个只说不干的无赖。”

“不给试试？整人的招还不有的是。”

莫墨踢了卓越一脚，“你还是别去了，万一要不回来，我还得搭笔刊登寻人启事的钱。还有，你可不能暴力催收啊，别再进去！”

“把我踢残了，你搭的更多。”

到了欠钱的韦德商贸公司后，果然被莫墨说中，一名接待人员说杜老板不在。

卓越只好给杜老板打去电话。

杜老板虽然客客气气的，却推说太忙回不去，另外账还没细算呢，让他过两天再来。

卓越一听，以退为进，“我跟我老板已经许了愿了，钱回来、人回去。你这样搞，不是让我很难做吗？”

“又不是不给，不过再多等两天嘛！”

“这笔钱，你可是拖了我们两个多月了。都这么干，小店还活得下去吗？”

“我们公司很讲信誉的，你就放心吧！”

“信誉，你就这么讲信誉的嘛！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就借贵宝地儿住几天。你放心，我就住楼道，贵公司的东西一样不会丢，顺便给你们公司打更。”卓越决定跟他摊牌放横了。

那老板全不在意地说：“我很忙，你想住就住，请随意。”

“我可全录下了，你放过的屁，总得算一次数。”

卓越怒了，还敢叫板放赖。他先在公司大门口摆上户外露营用的地垫、睡袋等物，然后又在商贸公司正门旁边立了一块牌子，“坐等还钱”。

他又打电话给小伍子等人，在门口支起一桌麻将。刚码好牌，就有工作人员前来阻止，说影响公司办公，请他们离开。

卓越嘻皮笑脸地说：“你们老板都同意我在这儿安营扎寨了，你们算哪根葱，支个什么毛？”

卓越还让人录下视频，随时准备报警。

一个小时后，老板回来，立即让人进行结算。

卓越不依不饶地说：“兄弟的辛苦钱可以不要，可两个月的利息也得按民间借贷一分不差地给老子算进去。”

见卓越将钱要回来，莫墨吃了一惊，赶紧掀开卓越的衣服，查看是否有受伤？

“光天化日，扒我衣服，要害良民啊。”

莫墨问：“钱，你怎么要回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没偷没抢没违法乱纪。”

莫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数了数钱，“怎么还多了几百钱呢？”

“不该给点利息嘛！”

莫墨猜想，卓越一定上了某种手段，这个客户算了别想再联系了。算了，这种老赖客户，也没有必要再往来了。

卓越对莫墨说：“以后，再朝这种老赖要帐，你别出面了，我去。”

真爷们儿呀！这一瞬间，莫墨觉得有个人可以树一样依靠，是好，“完了，我好象要激动。”

“想哭借你肩膀，不要钱。”

哭笑不得的莫墨打了卓越一拳：“你怎么那么烦？”

对于下一步目标，卓越考量再三，决定去西武酒店，这是一家准四星级的酒店。表弟勇赢是这家酒店的客服部经理，虽然不直管进货的事，可还是能说上话的。

勇赢帮着打过招呼后， 5月20日，卓越拿上两瓶酒去酒店见陈经理。

陈经理相当客气，尝过后，非常认可产品质量，正好酒店有个特产专柜，另外，宴会大厅也能借举办婚庆进行同步营销。两个人当即签了10万元的试销订购合同。

心花怒放的卓越传了合同照片给莫墨。

莫墨点赞，回复说晚上加鸡腿。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卓越出来时竟在电梯里遇到林旭。

林旭是卓越大学的女朋友，也是他惟一公开承认的女朋友，两个人处了一年多。

那时的卓越以成功人士自居，身边整天围着一群狐朋狗友的胡吃海喝，让林旭有种被忽略、被边缘化的感受。多次苦劝无果后，她提出了分手。

对于小儿女似的这段初恋，卓越还是非常认真的，伤过心、流过泪，发过呆，上过天台，甚至还傻傻地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恋爱了。

毕业后不久，他就听说林旭嫁人了，对方也不差，是名研究生。

算起来，已经近三年多没见过她。蜕去青涩的林旭比起上大学时，虽然穿戴不俗，可是她的脸上少了当初的天真和阳光般的温润笑容，甚至透着一股恍惚、沧桑的味道。

带着墨镜的林旭也认出卓越，挤出笑容、轻声打了一声招呼：“真巧啊，好久不见。”

顺着墨镜边缘，卓越看出她的左眼眶有一片淤青，“被谁打成这样？”

“不是打的，自己摔的。”林旭躲避着卓越的目光，很尬。

“怎么摔的，你比划一下我看看。”见林旭有口难言的样子，卓越直接问：“不会是他打的吧？”

“怎么可能呢！”林旭知道卓越的少爷脾气，他可不是什么事都靠忍的。“能不能不问这么难堪的问题？”

林旭刚说完，电梯就停在二楼，林旭说了句“回见”后，迅速走了出去。

下到一楼的卓越不放心，她感觉林旭有些不太对头，她的右手一直放在上衣的大口袋里。

想了想，他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四下张望，林旭去哪儿了？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听到吵架的声音。来到203门前时，顺着一道虚掩的门缝，他看到林旭与正与一名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仪表堂堂的男子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