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不起怎么回到的房间。
头依旧昏沉沉的,可莫墨还是挣扎着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看卓越有没有回来?
当她看到卓越床上的被子跟白天一样,叠得整整齐齐时,酒已醒了大半。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床说:“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要死回来!”
可刚说完,又极度崩溃地双手抱头说:“这么晚了,会死哪儿去呢,连个电话也不打,当我不存在吗……”
抱怨够后,莫墨麻爪了,“不会真出事了吧,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
这时身后想起一个空灵的、声音被拉得低长的男声,“我在这里!还我命来!”
莫墨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蹦了出去,一转身,看见头发乱乱的卓越,耷拉着眼皮、吐着长长的舌头。
魂险些吓飞的莫墨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死的,还是活的?”
结果被卓越猛地一把捉到右手,放在他的脸上,“我是新鲜热乎、刚死的死鬼,给你摸,免费的。”而后,坏笑起来。
回魂的莫墨怒了,使出莫式拳法狂泄到卓越身上,“装鬼是不,我成全你当真鬼。”
卓越伸手把灯按亮:“差不多行了,再打,真残了。”
几个小时前,拎着准备讨好莫墨的麻辣小龙虾,打车快到酒坊的时候,卓越接到方悦茵的电话,问他死哪去了?还说莫墨已喝醉,自己整不动她。
“知道了,很快到!”
卓越回到酒坊后,看见莫墨趴在吧台上,像是睡着了。
一见卓越回来,方悦茵迈着醉步走到他面前:“你再不回来,我就想出去找你了。”看方悦茵走路脚下没根的样子,应该也没少喝。
“幸好没出去,否则不是喂狼,就是做鬼?”卓越扶住方悦茵。
方悦茵顺势扎进卓越的怀里,“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走,喜欢上她了?”
“别胡说八道。”
“你不可以喜欢她啦,因为她不会喜欢你哟。不过,我喜欢你,真的喜欢。”方悦茵环住卓越的脖子,吻了上去。
卓越被方悦茵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赶紧解开方悦茵的手,然后架着方悦茵的胳膊朝门口走去,“你醉了,我给你叫辆车!”
方悦茵却挣扎紧挽住卓越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可我想你送我回家,你不是想离家出走?那就走啊!我可以收留你,你住我那,住多久都行,一辈子我都愿意。”
“喝了多少啊?什么虎话都说。”久经情场的卓越却故意装傻。
方悦茵见卓越一点不想卡油,没动一点歪念头,继续撒着骄,紧贴着卓越的前胸说:“人家喝多了,社会治安又这么差,你不送我回去,能放心吗?”
“听你这话,你脑子不糊涂啊。”
拦下一辆出租车后,卓越强行将她塞进车里,然后又拿出100块钱对的哥说:“我记下你的车牌号了,安全送到地儿,钱都是你的,可千万别打她什么坏主意。”
车开走后,方悦茵回头一看,卓越已经转身进了酒坊。她越想越窝囊,自己哪里比不上莫墨?
再次进入酒坊后,卓越站在吧台前,他还从来没见过莫墨喝成这样,脸红扑扑的。莫墨下意识伸手想拿什么,却险些跌倒,被卓越接住。
他索性抱起软成一只猫眯的莫墨上了楼,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莫墨的卧室。房间里是那种很接地气的乱。窗台上错落有致地养了几盆肉肉,还有一个简易的妆台,妆台上的化妆品没一件高档货。屋里还有一个原木色的简易衣柜。墙上最醒目处贴着几个大字:相信能,所以能。
醉酒的莫墨将他当成了方悦茵,吐槽说:“我要是像他爸那么有钱,烧几个小钱赞助算啥,我还要上央视,就在新闻联播中间插广告,牛不牛?”
“牛!”
“可现实骨感啊,我一年才挣几个血汗钱,我烧得起嘛!我连最喜欢的布偶猫都舍不得买,每次进宠物店,就是隔着笼子稀罕几眼。要我赞助马拉松,谁赞助我买猫呀!”
卓越突然心疼起莫墨。认识她时间也不算短了,自己看到的总是她干练、彪悍如虎的女汗子一面,竟忘了她也是一个情感丰富细腻、渴望依靠的小女生。
莫墨半闭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说,他是不是个混蛋?”
“他就是。不过,以后不会是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又不是他。”莫墨想在梦呓。
“他跟明天,肯定都是全新的。”他用另外一只手,为莫墨盖上毯子。
室内一下安静下来,只有温柔的夜色和莫墨均匀的呼吸声。
莫墨却始终没有撒手,累极的卓越索性躺在旁边,莫墨也如疲惫羔羊般贪婪地躲进他墙一样的怀抱里。
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卓越借着月光,目光游离到莫墨身前的起伏时,冲动竟控制不住地滋生而起。哎呀,快控制不住越欠越想欠的手了。
他赶紧拉上窗帘,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虽已落魄,也绝不能失了大丈夫本色,作出乘人之危之事,不道德,可念道德经似乎不太管用,为转移注意力,他开始想,有没有不用掏钱又能办成事的法子?
才昏昏沉沉地睡着,就被莫墨一脚踢到床下。屁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的卓越十分崩溃,内心独白是悲愤的:难怪她没男友,真有八级风险啊,踢不残,早晚也得摔残。
正要起身时,他看见莫墨起身、出了卧室、然后对着自己的单人床各种吐槽。
当莫墨意识到,卓越是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她下意识先看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安在?然后化掌为刀、目光锋利地问:“你是不是擅闯禁地了?”
卓越痞里痞气地反问:“我瘪着肚子,白龙马似的驮着吃成土肥圆的你上楼,取经似的将你送你卧室,我都快累晕了。你是不是欠我一声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