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闹!”
“我可没闹,只是笑话他赫连夜南扣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哈哈!”
宁千楹愣神一听,也是忍俊不禁:“噗哈哈!千岁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居然连扣绿帽这事情也知道?啧啧啧……好的不学,学坏的。不过?要不是这样,估计这宫里有许多事,我都不知道啊!”
其实宁千楹听出来了,这女的应该就是晴岚宫里那位性情冷漠,孤僻桀骜的修贵人修子苓,而那个男的,毕竟是宫里的人,应该就是良七将谢倾萧了。只是……这种私情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赫连夜南最是宠爱的妃子,左右也不过是玉家两姐妹,还有任梨梦,再添一个曲凝苏,其余的都是想起来便是一回事,没想起来也弃之如履。
所以啊!这后宫女人的命运,可都是如同木槿花开,不过朝盛暮落罢了!
但是……这个事只是看看,听听,那便不再过问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呢?
宁千楹起了身,渐渐有些乏了,但她脑子里却很清楚一件事,才笑说:“呵……连任梨梦和玉芙斓这样的醋坛子都能够联手起来对付我,我又怎么能够孤立无援呢?放心吧,赫连夜南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了。”
不仅如此……看看她宁千楹,是该闹点动静了。
“千岁,咱们去睡觉。”
“好咧!”
然而……玉芙斓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回凝水宫以后,还没有到了门口,就已经跌坐在地上怎么也不愿意起来了。她疲累了,也伤神了,更加让她恼恨了:“可恶!可恶!我还是没有斗倒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宁千楹!”
她胸膛一上一下,气得始终不平。闭着眼,玉芙斓直接吼了一声:“碧心!快出来扶本宫!你这丫头去了哪里了?”
碧心正在屋内收拾玉芙斓今早砸的东西,可是一听见这个声音,立马拔腿就跑,到了门外一见自家娘娘更丢了魂一样的坐在那里,吓得赶紧往前一跪,看她有没有受伤。
“娘娘怎么了?这不就是出去了一趟而已嘛?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让碧心扶你起来。”碧心忧心如焚,片刻也不耽误。
只是因为玉芙斓还在气头上,这身子平时也弱不禁风,被扶的时候险些颤了颤,拽住碧心的衣裳,玉芙斓才开口痛骂:“那个该死的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以为我已经是出其不意了!没想到她早有防备!真是气死我了!”
玉芙斓的脸色一紫一青,已经气到七窍生烟。碧心虽然心急,但也不敢多问,只好慢慢安慰她:“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这夜里露水容易着凉,你可别因为这些小事,伤了身子啊!”
“伤身?”玉芙斓皱眉,又突然顿住不走了。
她突然看着碧心,神情古怪:“你说到伤身,我就觉得皇后娘娘手里有一种叫做养颜丹的东西,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她居然能把晨美人那么刁钻的人引到宫里,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呢?”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可玉芙斓也只能是叹了叹气以后,便不再言说了。
可这心里,玉芙斓比谁都要明白……宁千楹,一定要除!
碧心见自家娘娘如此伤神,也是于心不忍,但有些事她还是得交代仔细:“娘娘,你不在时候,殿下近身的公公来报,说是清妃娘娘这几日就要下葬,良五将玉明朝自己请旨去下棺,让你不必过于伤心了。”
这个消息,如同雷霆一击!
“你说?我的姐姐……殿下已经命人好生安葬了?”玉芙斓忽而眼里朦胧,渐渐水润几分。就连那心口,也像是万剑穿过。
许久,碧心才坚决的点了点头:“是的,娘娘,清妃娘娘已经去了,你可不能因为这样也有了闪失啊!晚些,殿下还要来看看你呢,你可不要这幅模样见殿下,只怕他见了要心疼的。”
说着说着,碧心都在吞声忍泪。
玉芙斓痴痴出神了好一会,才发觉这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她伤心惨目,泪如泉涌,一下子崩溃了!
“我的姐姐,那可是我同父同母同血脉的姐姐,她自幼疼我,什么好东西都给了我,哪怕是一同入了宫伺候殿下,她做姐姐的心也从来没有变过,却是我从来没有好好关心她,让她中了那个恶毒女人的陷害!”玉芙斓登时咬牙切齿,眼里恨火烧灼,都快不清醒了!
她抓紧拳头,狠狠发誓:“宁千楹!终有一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风里冷冷的呼啸而去,吹过玉芙斓黯然神伤的脸庞。
走了一步,玉芙斓便停住哭声,突然转头一眼冷漠:“碧心,给我梳洗一下,你不是说了吗?殿下要来。”
碧心恍惚,呆呆的跟着她走。
“是——娘娘!”
过了半个时辰,玉芙斓还坐在那窗边久久望着,不爱说话,也不爱动,脑子里都是儿时年少的画面。她记得,是父亲将她和姐姐送进宫里,要她与姐姐互助互持,这样才可以二人同心,长此以往。但没有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宁千楹的手上。
而说起宁千楹,玉芙斓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原来闷不吭声,柔柔弱弱的皇后娘娘,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似得。像眼里藏了锋芒,笑里藏刀,就连一举一动之间,也在暗藏杀机,成了一个高深莫测得女人。
先是她亲自去,反而落得一败涂地的回来,至今还伤口未愈,再是今晚出人意料的养颜丹和晨美人,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她总觉得这是宁千楹故意安排的,否则?怎么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还有那养颜丹,是不是真的?
看来得找个时候,查明这一切了。
就在这安静时分,赫连夜南走了进来,但因为玉芙斓还在发呆,所以并没有发觉。赫连夜南又见她身形单薄,又如此憔悴,便不舍的唤了唤她:“本王的斓儿这是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赫连夜南刚上前,玉芙斓就回过神,一看是殿下来了,兴奋的擦了擦泪水,便入了他怀里,很是忧郁道:“殿下来了?臣妾没事,只是姐姐不在了,心里难免不习惯。”
她哽咽住,真怕自己禁受不起离别的折磨。
赫连夜南本来笑意还在,却也一下子沉重了:“唉!清儿的死不明不白,本王虽然也是极不甘心,但现在……也只能好好安葬,再劝你别再如此悲哀了。”
“是……”玉芙斓低着头,还在仇怨。
但心里,依旧忍不住问:“殿下难道没有怀疑过皇后娘娘吗?”
这一句话,听起来轻巧,可实际上如刀如剑一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