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瑶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捏红的手腕,心中有气,但还是故作迷蒙的回应他,“回王爷,这是小女母亲留下来的。”
夜子楚轻哼,抬起修长的手指,勾起宋昭瑶的下颚,逼着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他淡淡出声,“你的母亲是黎昭人。”
宋昭瑶微愣,他跟一个醉酒的人谈论这些干嘛?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她的母亲确实是来自黎昭国,宋昭瑶拧眉,悄悄试探,“王爷如何得知?”
夜子楚眸光更深,却始终没有答话,他毫不避讳的打量她手腕上的镯子,继续淡淡出问,“来自黎昭皇室?”
他的触碰让宋昭瑶感到不适,几次三番想抽回手,都被他牢牢摁住,无奈只能作罢,“不是,我母亲只是一届平民。”
夜子楚凝神一瞬,转眼又像没放在心上一样,“嗯,我知道你没醉,那日拿了本王的东西,你好好算账吧。”
宋昭瑶微惊,这男人的定力真是够强,亏她做足了戏份,眼下却更加无辜了,“王爷,您在说什么啊?”
他突然冷着脸看过来,宋昭瑶隐隐感到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小女此前不曾见过王爷,更别说拿什么东西了。”
他却狂妄一笑,“忘了告诉你,那当铺是本王的,若你不肯承认,那么被你亲手当掉的玉佩,也算是半个证据了。”
他双眸淡然,慢条斯理的拿出腰间的玉佩,顺手在宋昭瑶面前晃了晃,她自是一眼就认出了,却还是继续装无辜。
“那既然王爷都已经找到了,为何还要来问小女呢,若是您是在乎那些银子,小女砸锅卖铁也定要给您补上。”
夜子楚又是一声轻笑,嗓音极其好听,“宋昭瑶,你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要的什么,若是真的给弄丢了……”
他忽然顿住,冷若冰霜的眸,开始上下打量宋昭瑶,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你可要拿东西来赔偿我了,就当是交换也行。”
宋昭瑶皱眉,低下头胆怯又慌张,“王爷恕罪,小女猜不出王爷要什么,而且也实在身无长物,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啊。”
那令牌如此贵重,她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正因为没带她刚才出门的时候才故意让他试探,反正他搜也搜不出来。
眼下她是不准备承认的。
夜子楚本是一脸沉着,但见宋昭瑶抵死不认,他又忍不住冷笑,直接伸手点住了她的穴位,不急不躁的摘了她的镯子。
宋昭瑶顿时心急如焚,他却反应平平,“你何时归还令牌,本王何时归还此物。”他抬手,慢悠悠的解开宋昭瑶的穴位。
她瞬间眉头紧锁,“王爷!这镯子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您的令牌我实在没见着,您若是找不到了,我帮您就是了。”
眼瞧着夜子楚一直把玩玉镯,她神情紧绷,“请王爷务必小心,若是镯子碎了,小女真的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娘亲。”
夜子楚仍是不肯接话,还直接挡着她的面,把玉镯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宋昭瑶顿时气的胸口发闷,“王爷怎么还戴上了?”
夜子楚仿佛不曾看出她生气了,很是随意的挑眉,“就当是本王暂且替你保管了,等你找到了令牌再来质问也不迟。”
宋昭瑶低下头不做声,要不是顾忌他一手遮体的身份,她早就刀剑相向了,可恨他刚才那一手点穴,她不敢再为所欲为了。
可恨!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这家伙的真正实力,硬夺肯定是夺不回来的,她只能先忍了,“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夜子楚见她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要是她知道待会儿还有个坑,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更狠,“无妨。”
宋昭瑶见他闭了眼,才敢露出被遮掩的两三分清冷,试探性的出声,“那王爷要是没什么事情,小女先告退了。”
“去吧。”这一次,他倒是很大方。
宋昭瑶心中轻哼,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去,转身那一刻眼神骤然变冷,楚王殿下算的可真是一手烂账!
为个令牌都找到她家里了,可把她被推到风口浪尖的这笔账,又要从何算起?纵使夜子楚身处高位又如何。
算计到她头上就别再想全身而退!
直到宋昭瑶走的很远了,夜子楚才陡然睁开眼,凌厉的眸光再次打量手上的镯子,他的思绪也不知飘到了何处。
楚王府。
书房的桌子上,安安静静躺着宋昭瑶的镯子。
夜子楚面沉如水立在一旁,他的特用御医绕着镯子那是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稀奇。
“王爷,这是黎昭遗失的宝物吗?”翟卓一话音才落,自己就摇头否认,“不对,这镯子明明都已经丢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夜子楚眸光一沉,孤疑的抬头,“本王明明前两年还在黎昭皇室见过,你怎么却说丢了几十年。”
翟卓一立刻解释,“王爷有所不知,此物为阴阳一对,您见过的那只如今还在黎昭,眼前这只也确实丢几十年了。”
夜子楚拧眉,“一直听闻黎昭的宝物十分邪性,本王却始终没弄明白原因在哪,除去阴阳,此物一定有神奇之处。”
翟卓一连忙点头,接着附和,“王爷说的不错,此物若是一起戴上,就会蕴含力量,若是分开也必然伤身成疾。”
“伤身成疾?”夜子楚眸光一冷,想到是宋昭瑶戴过的,他就想多了解一些,“你且说来听听。”
“黎昭国以玄机妙算而扬名,这镯子能被称得上宝物,自然诡异莫测。”翟卓一见他有兴趣,继续回答。
“伤身成疾也是因人而异,阴毒一般在体内潜伏数年,挑最为寒冷的月圆夜爆发,让人觉得锥心之痛,十分难熬。”
夜子楚神情复杂,他忽然想到宋昭瑶十分看重这镯子,看样子是戴了挺久了,也不知道她体内有没有潜伏。
翟卓一不知道夜子楚在思索什么,但也不敢打扰,他的眼眸投向桌上的镯子,心中也有许多困惑无从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