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他们明天要是走的话，我们就跟着，不走的话我们就回来。”江锋他们两个收拾好的东西，放在桌上，就准备在办公室窝一宿，明天早上再去盯着那边的情况。

顾涵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圈儿确定没什么要交待的了，才回了自己办公室，距离那边的行动越来越近，他这心里也就越来越慌，这边的事儿他还有太多的放不下，上面又下来这么多的任务，关键的时候，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第二天一早，江锋和张涛刚从办公室里走出去，顾涵就被宋德良叫去了，他急急忙忙的赶到局长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好多领导都在，他敬礼后走进去，宋德良身边的一个大队长开始介绍情况：“各位同志好，我是滨江市公安局缉毒大队队长郭亮，这个是我们三天前当地派出所例行检查的时候，在滨江夜魅酒吧里拍摄到的画面，当时酒吧内发生械斗，这个个子矮胖的男人出现后，我们的派出所陈副所长当时就认出来了，他之前是我们缉毒大队的，接触过他。”

“这和我们之前判断的情况一样，云山集团在国内出现了，根据陈山和其他组织成员的描述，这个应该就是一号头目孙建云。”

顾涵目光灼灼的盯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喃喃道：“没错，是他，当时我在里面卧底的时候，他冒充马仔在陈山手下，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后来我进入以后，他就不见了，我这边得到的线索也是他会在国内某市参与交易，但并没有说是不是在滨江。”

“你那边的线索可靠吗？”郭亮迟疑的问道。

顾涵对于他的质疑表现的有些愤然，宋德良及时按了下他的胳膊，让他注意团结，他愤愤不平的坐在椅子上：“我的线人一直很可靠。”

“他是谁？”郭亮继续追问。

宋德良和顾涵相互看了一眼，都先择了沉默，兄弟单位想要知道详情的心情他们能够理解，但是他们都不确定这个时候能不能说出那个秘密。

最后，顾涵开口：“抱歉，出于保护线人安全考虑，暂时不便公开他的身份。还有，这次行动我之前参与过，陈山被捕后，我就撤了出来，后面的行动全是由我的线人为我们提供的线索，行动前，我会公开他的身份，请大家谅解。”

郭亮和其他几个兄弟单位的人都有些顾虑，但是出于信任也就不得不同意了，顾涵提出回去准备行动，就先离开了。

宋德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行动结束，无论结果如何，他好像都没有办法和宋歌交待。

宋歌结束上午的工作回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就问于梦瑶：“怎么了？死气沉沉的，又有案子了？”

于梦瑶摇头，小声说：“没有案子啊，不过队长开会回来就这样了，没发火，但是就是不高兴，板着张脸，一直抽烟，都半天了，一句话都没说过。”

他这是怎么了？宋歌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敲门，没有人应，她小心翼翼的旋开门的把手，办公室里的烟从门缝一下子就飘出来了，炝的她不禁打起了喷嚏，顾涵听到声音，把手中的烟掐了，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问：“有事？”

“没事，报告都出来了，和之前的结论是一样的，DNA都送到检验科了，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你签下字。”宋歌借故把文件拿进去，顾涵浏览了一遍，在上面签字。

她看了看顾涵铁青的脸色和乌黑的眼眶，试探着问：“去我爸那儿开会了，不会又施压了吧，这不是刚接手嘛。”

“现在公安工作形势严峻，又在风口浪尖儿上，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得保持好自己的心态，人别熬垮了，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吧，回家看看吧。过段时间春节了，更回不了家了。”

顾涵看她冲动的想要告诉她，却又摇摇头：“不是那回事，我在想别的事儿，你忙去吧。”

“我们在一起工作也有段时间了，是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吗？”宋歌觉得他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战友了，面他现在的态度对于战友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不信任。

她心细如发，他的细微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顾涵换了一种最委婉的方式：“过几天吧，我再告诉你，现在说了，可能结局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不会太好。”

啊？宋歌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有什么事儿？顾涵把文件递给她：“你先去忙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

说着，他就拿着外套出去了，走到大门口，他看了眼自己手上拿着的衣服，这是上次在办公室加班，他托她买的，他一直珍惜着，只穿过那一次，可最近，他每天都会穿，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会盖在身上。

不知不觉，他已经陷入了对她的感情里，他对她的喜欢，甚至是——爱，都不可以对她讲，曾经他还幻想着有一天会走进她的心里，可以牵着她的手迈入未来。

可是他忽略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江林，他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拨不掉。

他虽不甘他们之间就这样无疾而终，但是结果却一定不是他想要的，等着，三天以后，一切都有分晓了，是走，是留，也有定数了。

忙碌的工作仍然在继续，三天后，从未迟到过的顾涵突然没来上班，宋歌心中的怀疑更多了几分，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她到办公室去找父亲，可他也不在办公室。

突然的，她心中多了几分慌乱，又到局里的几个副局长办公室去打听情况，可是几个副局长都不在。

公安局走廊里，她看到了父亲身边的助手：“杨干事，我爸呢，还有张副局他们都去哪儿了？”

杨干事慌张的挠挠头，有些结巴：“没事儿啊，不知道，局长没说。”

“不对，是有大案子是吗？顾涵也去了？主管领导都不在，一定有问题。”这么明摆着的事儿，就算她再笨也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