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确定他是从事屠宰工作的了,你刚才没听到吗?他在行凶的时候所有砍在地砖上的声音都是有节奏的,不是砍下去就完了,是重重的抬起落下,又小声的落了一下刀,像不像我们平时在剁骨头时候的声音,而且他口中还配合着语调。”
“那我们回去再采集一次声频吗?”莫奈问她。
宋歌说:“也没别的办法了,等下回去让家属到物业就行了,一人录一段,所有人,一个也不能差。”
顾涵接到她们的消息后,连忙带了几个懂技术的就去了小区物业,挑了几个关键的词语句子,让住户逐一读出来,因为有的业主不在家,他们整整录了两天才把声音采集完毕,
回来的时候他们又注意的开始对比。时间过去了三年,当时嫌疑人的岁数是四十多岁。现在也不排除嫌疑人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或者是刻意的回避警方采集信息。
江峰说:“当时都到四十多岁了,这三年声音变能变到哪儿去?”
宋歌说:“案子这么轰动,傻子也知道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如果嫌疑人在其中不可能不知道,他有可能对声音进行了刻意的伪装。”
“那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声音采集完全没有意义了。”江锋耸了耸肩膀说。
顾涵说:“也不一定,如果嫌疑人怕被我们发现急于出逃的话,这几天我们这么大肆的采取行动,他肯定行动的。让底下的人盯住了,这几天谁出小区都得严密防范,不能放过一个可疑的线索。
宋歌与他持相反意见:“看未必嫌疑人的素质那么好,发生了这么多案子,这些年一点都没有出走的意思,这一次也许他也不会跑。要是跑我觉得他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上跑,小区里外来了这么多陌生人车辆,以他的素质不会看不出来。”
“哟,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顾涵哼笑了一声,调侃道。
宋歌翻了个白眼儿:“我说的这是事实,嫌疑人心理素质好,沉着镇定,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反侦查能力也很强。”
顾涵也没有反驳她,低下头继续持手中的资料,大家纷纷回到位子上接着干活,火药味儿正浓着,他们还是不要再去煽风点火的好。
之后,通过对365人的声频音波做出对比,仍然是没有找到相似之处,这一度让大家对这个案子都失去了信心。
顾涵在办公室里坐了两天两夜,一日三餐就用办公室里的方便面讲究,始终没有出门,最后熬出了两个鸡蛋大的黑眼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把文件放在桌上。
“我们似乎落下了点什么东西,看看这个,四单元五楼的住户周营,在问询的时候第一次并没有说家里来了客人,后来我们采集声频的时候,他来晚了,说送来探亲的亲戚去了火车站,这个情况怎么没有落实?”顾涵不悦的说道。
大家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那天光顾着采集声音了,这些事儿记下了都没过脑子,顾涵递给张涛一个眼神儿,他立即打电话把周营叫了过来。
不明所以的周营赶到公安局,颤颤巍巍的说:“顾警官,真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那种事我我不敢的。”
顾涵说:“没问你这个事儿,上次你说的你送亲戚上火车,第一次你怎么没说?”
“啊?那个我那亲戚腿脚不好使,都没出过门儿,又不可能是他,我说他干啥,都没想起来。”吓了他一挑,周营可算是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事儿,还以为把他当嫌疑人了呢。
“残疾?是不能走路还是走路不方便?”顾涵问。
“走路不方便,拄拐,车祸落下的毛病。”周营说。
宋歌听到后思索了一会儿,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一向谨慎小心的嫌疑人会在楼梯上留下痕迹,原来是腿脚不方便,需要依靠扶着楼梯的力量上下楼。
她连忙问:“把你那亲戚地址,联系方式给我们,今天的问话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如果嫌疑人跑了,就是你的责任。”
“啊,不会真是我老舅吧。”周营的腿都吓抖了,怎么会是一向老实本分的老舅呢?
“没说是,别说没用的了,赶紧把地址给我们。”张涛没耐性的催促着。
周营把老舅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给了他们,然后顾涵让他先回去了。周营的老舅孙印财家住在相距七十多公里的宋家沟,他们赶紧开车赶赴宋家沟。
但是到了地方,他们并没有急于去他家,而是从派出所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派出所的同志把情况和他们讲了一下。
据了解,孙印财可是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好人,当年一辆大货车在路上失控,他为了救几个过马路的孩子,让车撞得差点儿没了性命,昏迷了几个月落下了肢体的残疾,新婚的漂亮媳妇儿也离他而去了,现在才五十不到,都老的不成样子了。
“不能是他吧,这可是个善良人,救了七八个孩子的命啊。”于梦瑶不能相信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会是他。
其实顾涵也不愿相信,但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当时嫌疑人就在这个小区内,所有的监控探头无死角的监控着小区内外,但凡有生人进来,肯定会留下影像资料的,现在他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准备去他家看一看,他们在孙印财家附近找到一个很好的观望点,一处三层私宅,通过望远镜能把孙印财家中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孙印财确实是腿脚不好,在家的时候,他是拄单拐的,因为要挑水什么的,双的不方便,张涛看着院落的情况说:“这个孙钱财家里条件还可以啊,十年前就盖了这个大院子,这一院子的理石铺上就得好多钱呢。”
顾涵嗯了一声说:“他出事之前可是他出名的泥瓦匠,十里八村盖房子铺砖都找他,一天好的时候有上千块的收入,手上有技术不愁钱挣,前些年各地盖房子,盖楼的,钱也好挣。”
“可这不符合我们对屠户的设定啊,他一个泥瓦匠用猪油干什么,还用那么多。”宋歌的思维已经困在了她自己对凶手的假定设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