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哥两个字的时候,千瑾咬紧了牙关。
“阿瑾,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用……”
“不,我一定要去!”
挂断电话之后,千瑾也没有心情看资料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想到千泽,千瑾便想起了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
对于自己这位大哥,她一向知道他不喜自己。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千泽对她,不仅仅是不喜,却是连半分感情都没有。
因为对千瑾连半份感情都没有,所以在千瑾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竟然可以把千瑾灌醉,将她送到好友的床上。
还可以笑着说只是玩玩而已。
如果不是千龄赶到的及时,千瑾那一晚便……
纵使是这样,她的父亲也只是将千泽打发到了国外罢了,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有多说。现在,事情不过过去了两年,千泽就明目张胆的回来了。
是因为知道哥哥死了,所以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吗?
夜沉从车库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千氏集团门口的千瑾。
“夜总,要过去吗?”
夜沉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看见莫覃的车停在了千瑾的面前。
看见她钻进莫覃的车,夜沉才望向革西,“千家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
“对了,千家大少今天回国了!”
听到革西的话,夜沉露出了一丝疑惑。
对于千家的几个孩子,除了千龄和千瑾这对双胞胎他有一点印象之外,其他的人,他是真的不熟。
“对了,夜总,你之前将我查千少脸上的伤,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你大哥弄的!”
千振宇?
夜沉的眼眸闪了闪,望着拐角处的车,他淡淡的开口,“去千家!”
“是!”
千瑾坐在莫覃的车上,距离千家越近的时候,她越是害怕,越是紧张。
从后视镜看见千瑾的神情,莫覃轻声开口,“阿瑾,如果你现在后悔,我们离开还来的及。”
“没事,去吧!”
车子还没有到千家门口的时候,千瑾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
她从莫覃的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别墅,竟然会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五少爷回来了?”
因为佣人的声音,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千瑾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千振宇身边的男人——千泽!
千瑾看向千泽的时候,他也看向她。
虽然千泽是千家的孩子,可是和千振宇长的真的是一点也不像,一个男人,长相说不出的阴柔。
可是他的眼神却永远带着狠辣。
就像现在,看见千瑾出现,他满眼狠意的望着她,“听说六妹妹去世了,五弟这个做哥哥的,倒是一点也没有影响,还可以好好的去公司上班。”
“六妹妹已经去世了,我自然要连着她那一份一起活着。”
她要帮哥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当然不能沉迷于伤悲。
听到千瑾的话,千泽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千龄,他总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以往千龄虽然对他的态度也说不上好,可是态度永远都是客气有礼的。不想现在,千龄说出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刀。
不过联想到千瑾去世的事情,千泽也没有多想。
“既然来了,就坐下吃饭吧!”
千振宇淡淡的看了千瑾一眼,冷声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千瑾直接在千橙的身边坐下。
她的父亲对她这位大哥,还真的有够喜欢的。
竟然将千家所有的人都叫齐了。
“五弟,我敬你一杯!”
千瑾刚刚坐下,千泽就拿起了酒杯,看向千瑾。
“大哥客气了,该是我敬你才对!”
笑了笑,千瑾拿起了手边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千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吗?”
千瑾刚刚放下酒杯,就听到了千泽的嘲讽。
皱了皱眉,千瑾满眼冷意的看向千泽,“我不知大哥这话是从何说起?”
“我从国外回来,第一杯酒便是敬你,你不回敬我也就罢了。可是你连杯中的酒都不喝完,只是碰了碰唇,你这还不是瞧不起我吗?”
“千龄,你是不是因为千瑾的事情,还怪罪我呢?我已经被打发去国外两年多了,你难道还嫉恨我吗?”
千泽不说那件事还好,他一说那件事,千瑾的心就是一阵冷意。
望着一脸得意的千泽,千瑾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手心,才没有将手中的酒直接泼到他的脸上。
“大哥想多了,我们是亲兄弟,怎么会有嫉恨?”
“既然没有,那五弟把酒喝了吧!”
也不知道千泽是不是故意安排好的,千瑾手边的酒杯全部都倒满了,几乎都要溢出来。反看千泽,不过是沾了杯底罢了。
千瑾忍不住看了千振宇一眼,可是他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千瑾的视线。
无声的笑了笑,千瑾看向千泽说道,“大哥,我最近身体有点不适,所以不能喝酒!”
“我一来,你身体就不适,还真是巧啊!”
“不过一杯酒,喝了就是了!”
千泽的话刚刚说完,千振宇就看向千瑾开口。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千瑾的心便是一疼。
自嘲的笑了笑,千瑾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酒杯刚刚碰到唇瓣的时候,便被人拿走了。一抬头,千瑾便看见了夜沉漆黑的一张脸。
“大哥,我不请自来,真是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可是夜沉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在千瑾身边的位置坐下,夜沉直接将她杯中的酒倒进了自己眼前的酒杯。
看见他的动作,千瑾的眼中全是复杂。
难道夜沉要替她喝?
可是很快,千瑾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革西,将这杯酒给大少送过去!”
“是!”
看见革西将满满的一杯酒端到千泽的面前,夜沉才冷声说道,“千泽是吗?知道今天回国,我这个做叔叔的特意来敬你的酒。”
“欢迎回国!”
夜沉的话音刚落,革西就往夜沉的杯中倒了一点酒。
真的是一点,也就是湿掉杯底罢了。
夜沉没有起身,却端起了酒杯,看见满眼怒意的千泽,他似笑非笑的开口,“怎么,大少是不给我这个叔叔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