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帝都城内便下起了雨,蒙蒙细雨将屋檐上的尘埃洗去在城内的百姓看来一切似乎都是原来的样子。雨势突然变大,买糖葫芦的少年匆匆躲进一个客栈的屋檐下少年伸手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雨水。
客栈里的老板娘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便探出头看了一眼门外蹲着躲雨的少年,老板娘轻轻一笑便提着裙子走回去搬了一个凳子出来放在少年身旁。少年看了眼身旁的凳子抬起头时,却只看见了迈进门槛的裙角,不一会儿老板娘又端着一杯热茶走了出来笑着道:“怎么公子是嫌我这凳子脏?不肯坐。”
被老板娘这么一说少年有些手足无措:“怎会。”少年看着老板娘那张好看的脸微微一愣见何四娘冲他莞尔一笑便慌忙将头低下接过她手中递来的茶。少年坐在凳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站在一旁的何四娘呆呆看着外面的雨有些疑惑:“不知这雨下了多久?”
少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见外面雨势变小,便把肩上扛着的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何四娘,这下子换作何四娘不知所措了。少年微微一笑道:“怎么老板娘是嫌我这糖葫芦脏?”
何四娘看着红彤彤的山楂上裹着的糖衣泛着诱人色泽想也不想一口咬了下去微微一笑:“见公子日日穿街过巷的卖糖葫芦,要不来小店打给下手这薪资自是比你买糖葫芦挣得多。”
雨停后,一辆马车来到容亲王府的偏门马车上的小厮将一个白净的瓷瓶递给吴叔便离开了,回府后吴叔将瓷瓶给凌容后,突然看见了屋内一个娇小的身影微微一愣他们王爷何时带了个姑娘回府?虽说他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这毕竟是主子的事。
看着红木榻上那张恬静的脸,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她正做着一个梦甜甜的梦。凌容用小木片取出瓷瓶里的药小心翼翼的涂抹抹在高淼的小腿/上被戾气灼出的口子,戾气虽然已经被高邈出去但小腿/上却还留着几道疤痕不过高邈送来的药见效极快,还不足三日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凌染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静静看着凌容道:“昨日我看到了一个女子品相不错。”说着便将青灵叫了上前,凌容看着青灵有些恍惚,要不是高淼就在这红木榻下他恐怕就会认错了人。
看着凌容的神情,凌染就已经知道了他和自己一样都还记得从前的往事。青灵对着凌容微微行礼,凌染摇了摇手中的黑色折扇微微一笑:“我见着这女子长得好看,便带来给你瞧瞧。”
本想让凌染将这女子带走的可刚要开口,凌染便道:“这女子你先看着,我今晚上便要出发去易俊了。”凌容垂眸既是他托凌染去易俊的,那他暂且替他看一下也并无不妥凌容将青灵打发给了吴叔让他给青灵安排住处。
想起这些往事就像看了一场电影做了一个梦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释然,高淼将自己覆在凌容薄唇上的唇收回后高淼用手轻轻抚过凌容的眉宇,凌容原本紧锁着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缓缓的睁开那对狭长的眼眸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动。
见凌容醒了,高淼跑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毛笔写出那个从前他教自己写的字。高淼明亮的眸子像闪烁着光芒一样,激动的看着他、。凌容微微蹙眉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看着凌容一脸不解的样子高淼指了指纸上歪歪扭扭的字继续道:“这字不能出头。”
这人绝对是脑子有毛病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凌容拽着高淼的后衣领直接将她拎了出去。房门一下被凌容踹开,吓得倒在门外台阶上的下人们一个激灵就醒了,看着还在一摇一摇的门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到了王府门口,凌容直接将高淼丢下了台阶。砰的一声,王府的门又紧紧的关上了。凌容转身回到原先的房间将地上的喜服捡起丢出了门外,还没缓过神的下人看着凌容黑着的脸顿时清醒了。
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凌容忽然间看见了门外蜷缩在一角的三只的小鹅,他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几个玩意儿?王府的几个下人朝凌容行了个礼便自行退下了。花花疑惑看着翠翠道:“阿姐你说姑娘与王爷是不是又闹别扭了?”翠翠皱眉道:“不知道。”吴叔也有些发懵,这两人这三天在屋里干什么了,怎么是这副表情。
随后吴叔对着徐嬷嬷道:“他们都在这里候了三天了,回去让那几个丫头早些睡免得耽误明天的活儿。”
方才三只小鹅乘着凌容关门之际混进了里面,坐在窗边看书的凌容扬眉看了一眼三只小鹅一时间有些茫然。不过他犯不上跟几只鹅过不去。
王府外,高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刚想起身去敲王府的门可又突然想起凌容失忆了高淼抱着门外的石狮子一脸的绝望。这时一个马车慢慢的行驶到了她身后,高淼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车帘里先是伸出了一只修长白净的手然后凌染那张美若天仙的脸便探了出来,高淼看着凌染脖子上挂着的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长命锁愣了一下。凌染修长的手轻轻的捏着银制的长命锁,嘴角在高淼晃神的时候微微扬起道:“这玩意儿不知何时便在我脖子上了,姑娘是嫌我若大一个人了还带着小孩的物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