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的长相清秀,气质温婉。
一双大眼睛更是楚楚可怜的,闻言,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盛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第三者?”她眼中迅速沁满了泪水:“盛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看我的,但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盛夏微微挑眉,她带歧意了吗?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和裴迟生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总之,我和他的婚姻不会打扰你们的恋爱关系,反而会成为你们的保护罩。”
言语左眼中的泪水便落了下来,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她哽咽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好的家世,觉得我配不上阿生。可是我是真的爱他,你拥有那么多,能不能不要跟我抢阿生,没有他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盛夏觉得不解,明明那天在酒吧外面那么强硬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这个人没别的习惯,就见不得人在她面前装可怜,更见不得心机婊白莲花挑衅滋事。
盛夏忍不住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迁就磨合的,若是你真喜欢裴迟生,便应该放弃你的舞蹈事业,这样他也不必左右为难。”
言语哭得伤心,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她泪眼朦胧:“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更合适的人,求求你不要破坏我和阿生好不好。”
她怎么就弄不明白事情的重点呢?
盛夏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她:“你和他之间的阻碍从来就不是我,而是苏阿姨,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讲。若是裴家主动拒绝联姻,我绝不会有二话。”
“你爱阿生吗?”
真是一记灵魂拷问,盛夏动了动嘴唇。
“不爱。”
言语情绪有些激动:“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什么……
因为她要为前未婚夫鸣不平?
因为裴家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
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盛夏沉吟:“因为门当户对,因为合适吧。”
言语眼眶通红:“你根本不了解阿生,那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知道你刚刚失去了未婚夫很难过,可是你也不应该破坏我和阿生的感情啊,阿生不适合你这样强势的性子。”
居然知道阿禹去世的事,看来言语也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盛夏淡淡的说:“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性格适不适合不重要,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见卖惨装可怜似乎没有用,言语干脆直视着她,话锋一转。
“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你死去的未婚夫吗?这么快就另嫁他人,他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很难过的。”
在外人面前,盛夏从不提起杨成禹。那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心伤心痛,外人都是不知道的,可偏偏今天遇上了一个没有眼见力的人。
“抱歉,我不是很喜欢别人提起我和我未婚夫的事。”若不是念着她是裴迟生喜欢的人,她早就冷脸了。
“盛小姐。”她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外人传是你克死了你的未婚夫,我却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能强求。他该到死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就像现在你和阿生一样。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就不应该强求,否则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盛夏突然明白她和裴迟生为什么会在一起了,他们俩都一样,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盛夏冷脸:“你的意思是阿禹的死是活该?”
每个人都有底线,她的底线就是杨成禹。逝者已逝,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盛小姐你别生气,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言语仿佛被她这样子吓到了。
盛夏气的浑身发抖,她不觉得这是无心之话,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盛夏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起身时不小心撞到桌上的咖啡杯。咖啡瞬间洒满了桌子,顺着桌边流到了地上。
她怒火中烧,起身就走。
却正好看见匆匆赶来的裴迟生,盛夏也直接无视。她这个人生气起来,是任何人的面子都不愿意给的。
反倒是言语立马一脸委屈,软着声音叫他:“阿生……”
“盛夏。”擦肩而过时,裴迟生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跟她说什么了?”
看他这紧张的表情,怕是还以为言语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远处有好几个人在围观,言语一脸委屈,衣着朴素。而盛夏一脸盛气凌人,干练的职业装,若说这是一场三角恋,怎么看言语都更像电视里清贫善良的女一号,而盛夏则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二号。
盛夏冷冷的抽出手臂:“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她。不会说话就别放她出来自找麻烦,我尊重你所以我不跟她计较。但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好跟她说清楚,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裴迟生皱了皱眉,言语站在原地哭的梨花带雨。
走了两步,盛夏又忍不住回头说:“还有,你们俩之间的感情纠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以后别让你女朋友三更半夜来碰瓷拦车,怪渗人的。”
她指向言语说:“劝你不要沉浸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里,现实生活中,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没有几个能长久。你也知道自己什么也给不了裴迟生,还不如趁早收手。当然,如果你是别有所图,那又另当别论。”
她料到这样说言语裴迟生会生气,所以说完她就加快步子走了。
重要的是她现在也很生气!
虽然答应了和裴迟生演戏,可个人尊严不能有任何差池。
盛夏在楼下找到自己的车,重新开车回去。刚刚一闹腾,清醒了许多。
天色暗淡,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从前和杨成禹在一起时,她对待学习和工作总是散漫的。可杨成禹却能把感情和学习分得很开,年年考进全校前十不算,还能剩下大把的时光和她约会逛街。
她比杨成禹低一级,她到弗吉尼亚上学时,他已经是学校里远近闻名的才子。
阳光洒满了那条日落大道,昏黄如金般的阳光洒满了两旁连绵的棕榈树上。她乘坐的车在大道上停下,斑驳的光影下,她看见了站在街头等候她的杨成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