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橙预感到不好了,她抬手掩住花荫的唇:“花荫,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花荫的眼底一片晦暗,悄悄的将手中的骰子用内力送回袖中,抬起双手捏着汪小橙的肩膀,想将她轻轻推开。
汪小橙死活都不放手,就要赖在花荫身上。
本来就好多天看不到人,今天都自己送上门了,她能放过他才怪!
“我……给你了你想要的幸福。”花荫望着汪小橙放光的眼眸轻声说着。
汪小橙可爱的嘟了一下唇:“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嘛?”
花荫微微摇摇头。
汪小橙一撇嘴:“那你就说给不了?哼!”
花荫眉间轻蹙,继续说道:“我……活不过二十五岁。”
汪小橙听到这句话,仿佛挨了一记响雷,脑子里嗡的一下,身子都不觉得一晃。
花荫眼眸痛楚的扶住她,微微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他的话。
汪小橙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怎么会呢?虽然你咳嗽的厉害,但是这并不威胁生命啊,还有,你会功夫的对吧?你功夫这么好,怎么会活不过二十五岁呢?”
花荫轻吐了口气,声音微凉。
“我就是巫蛊门的少主。”
其实汪小橙已经猜到了,那日花无心说走了嘴,想叫他少主来着,半路改口成了少爷。
她根本不在乎他是谁,她也不理解他是巫蛊门少主为什么就活不过二十五岁。
“是巫蛊门少主怎么了?难道这个身份和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有关系?”
花荫眼眸流转,看了看汪小橙的脸。
“于姑娘,你不知巫蛊门的少主其实就是一只母蛊吗?”
“什……什么意思?什么母蛊?”
花荫珉了一下嘴角,“母蛊,就是养着蛊毒的罐子。”
汪小橙伏在花荫身上的双手不觉得一抖。
她不敢相信的望着花荫的身体,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下来。
“花荫,怎么会呢?你这么好看的身子里怎么会养着蛊毒呢?是谁这么狠心,用你的身子养蛊毒?是谁这么狠心!!!”
汪小橙说着痛哭了起来。
花荫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浅声问:“于姑娘,在下一直有一事不解,咳,咳咳。”
汪小橙哭的有些喘不过气,伏在他的怀里呜哩呜哩问:“什么事不解,快说,我回答你的问题不要钱,多问几个好不好?”
花荫很认真的恩了一声,又淡淡的说:“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为何姑娘第一次登门就问我会不会喜欢姑娘?”
汪小橙哼了一声,“一见钟情懂不懂?我说过,一遇花荫,便醉花荫,世间男子无颜色,你在我眼里是最最最帅的,你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你、不是觉得花无心也满好看的吗?”
汪小橙抬起泪眼,嘟了嘟嘴,“你是在吃醋还是在讲笑话,他是挺好看的,但是他还是个小屁孩。”
“他十七岁,算起来,应比你还大上许多。”花荫认真的说着。
汪小橙嘴角抽了抽,她在现代可是二十多了,一个十七岁的男生,不是小屁孩是什么。
不过她现在不想说花无心,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花荫是母蛊!!!
“花荫,我们不要说花无心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是母蛊?是谁把你变成母蛊的?太残忍了。”
汪小橙说这句的时候,站在房顶上的花无心默默垂了下了眼眸。
叶无情怜悯的望了一眼花无心,珉了珉唇角。
房间内,花荫声音微凉的回答:“是我的父亲,他将我变成了母蛊。”
“你父亲??”汪小橙第一感觉就是,决对不是亲爹。
这时,只听花荫又轻声说:“我们巫蛊门,每一位门主都是母蛊,只不过我曾为了救一个人,将他身上中的蛊毒引回了自己体内,所以才会如此。”
汪小橙虽然不知道将蛊毒引回体内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不过看花荫如今这副身子,可想而知,引回蛊毒,轻则病榻缠身寿命骤减,重则立即毙命。
到底是为了救什么人,他会不惜搭上自己的命啊!
不会是他心爱的女人吧?
花荫似乎看出了汪小橙的心思,微微的摇了摇头,用目光回复她不是女人。
汪小橙轻轻的吐了口气,双手环住花荫的腰。
“花荫,我们成亲吧,你娶了我或者我娶了你,怎么都可以,我要和你在一起,时时刻刻在一起,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于姑娘,这又何必呢,试想我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也从未承诺过什么,且不说我值不值得姑娘垂爱,只说我们巫蛊门,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姑娘跟了我,当真是委屈了,还有,我如今已二十一岁,最多只有四年的寿命了,咳,咳咳咳。”
花荫可能是许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所以又咳嗽了起来。
汪小橙扶着花荫,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花荫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汪小橙依偎在花荫的怀里,低低的说:“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意的,不然也不会派花无心跟踪我,也不会替我去杀了孙小娘和阿财,我知道他们是你杀的,对了!”
汪小橙说到这里恍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说道:“迟彧说朝廷已经下旨了,要清剿巫蛊门!”
花荫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汪小橙抽了一下嘴角,“花荫,你都不怕的吗?”
花荫唇角微动,似有一抹笑意闪过:“朝廷清剿巫蛊门亦非一日两日了,无妨的。”
汪小橙拧着眉摇摇头,担忧的说:“花荫,错了,都错了,你不该为了我杀了孙小娘和阿财,这件事你暴露了啊,迟彧已经怀疑到你身上了。”
花荫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他淡淡的说:“他们,该死。”
汪小橙苦笑着摇摇头,“花荫,你好傻啊,真的好傻,你竟然为了我的一点委屈就去杀人,你又是何必呢。”
若是迟彧,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