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橙虽然脑海中各种想法,但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目光愤恨的看着迟彧。
迟彧疑惑的看着汪小橙,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汪小橙微微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却发不出音来。
迟彧挑眉:“你说不了话了吗?”
汪小橙点点头。
迟彧震惊的松开了手,还后退了几步。
他爱的人变成了哑巴?
他再也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了?再也听不到那个人说俏皮话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汪小橙从迟彧眼中看到了他的想法,嘴角一斜,冷笑起来。
仅仅因为是哑巴了就不那么喜欢她了,那若是毁容了便会彻底放手了吧?
就在这时,四名手持弯刀的女子从人群中快步而来,准备与迟彧动手。
她们就是老祖宗派来保护汪小橙的。
汪小橙拦住她们,从一女子手中拿过刀,毫不犹豫的在脸上划了一刀。
迟彧霎时脸色大变,想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四名女子也皆是一怔,不过没有阻止汪小橙。
汪小橙看着迟彧许久,直到迟彧蹙着眉嫌恶的移开眼,汪小橙才带着人转身离去。
迟彧又像失去了什么,转头去看汪小橙,却只能看见人群中幽幽一抹身影了。
那个曾经他爱的可爱又俏皮的姑娘,再也见不到了。
“迟大人,追吗?”一个官兵砍死了几条蛇跑过来问。
迟彧看了看那些被蛇咬伤的官兵说道:“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我们先救自己人!”
“是!”
……
汪小橙带着人一路向百花谷逃去。
马车上,躺着浑身是血发着高烧的花无心。
汪小橙和几个侍女将花无心的衣服脱了,替他擦着血并上药包扎。
可是花无心一直捂着腹部的一处伤口,闭着眼蹙着眉低低呻银着,汪小橙想移开他的手,可怎么移都移不开。
侍女们见状,点了花无心手臂上的穴道,这才移开了他的手。
“不要,不要,不要……”
花无心闭着眼,一直喃喃的说着。
汪小橙抱住花无心的头,紧紧的抱着,眼泪一颗一颗顺着鼻尖滚落下来。
无心,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不怕了啊……。
汪小橙在心里说着。
侍女们开始清理花无心肚子上的伤口。
“不要,不要,不要……”
花无心一直颤抖着,重复着这几个字。
突然,一个侍女说:“夫人,他的伤口里好像有东西。”
汪小橙吃惊的望去,只见侍女从他的伤口里取出两个血淋淋方块状的物品。
是,是那两枚骰子!
汪小橙伸出颤抖的手,接了那两枚骰子,紧紧的攥在手心。
她的脸贴在花无心的额头上,闭上眼任由眼泪流下。
她心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不过是两枚骰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干嘛藏在肉里,傻子……!”
“臭……女人,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花无心闭着眼喃喃的说着。
汪小橙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紧紧的抱着花无心,一遍一遍在心里说着别怕,别怕。
接连奔波了几日,终于到了百花谷。
百花谷机关重重,如果没有引路人,任何人都无法入谷。
尤其是蛇阵那里,简直是外人的地狱。
回到百花谷,老祖宗便开始为花无心治伤。
三天三夜过去了,花无心仍旧没有醒来,又一日天明时,老祖宗拄着蛇头拐杖从花无心的房间里走出来。
汪小橙突然看到,老祖宗的身旁,飞着一颗发光的团子,她没理会,向前几步,用眼睛问:“老祖宗,无心他怎么样了?”
老祖宗摇摇头,叹了口气。
汪小橙脚步不稳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会?
怎么会呢?
难道花无心死了吗?活蹦乱跳的花无心也死了吗?不要,不要!
就在她万分痛苦的时候。
她脑海里的桃子说话了。
【主人,快把那颗灵魂碎片收起来。】
什么灵魂碎片?
汪小橙根本不知道桃子在说什么。
她现在很痛苦,也不想听桃子说什么。
就在这时,从另一间房里又飞出一个发光的“团子”,两个团子在一起缠绕,飞来飞去,最后化成了一个透明的发光人形,竟然是花荫!
汪小橙瞪大眼眸!不敢相信的望着花荫。
她试图喊着,却发不出声音。
她追过去,结果花荫又化成了发光的团子,再次飞回了花无心所在的房间。
刚刚新飞出的那个团子,是从花荫的房间飞出来的。
汪小橙指着团子消失的方向,用眼神问:“你们没看到什么吗?”
所有人都摇着头。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汪小橙也不想再问他们了,提起裙子就向房间跑去。
所有人都跟着进来了。
结果他们惊呆了,因为花无心竟然坐了起来,还望了他们一眼,之后又突然倒了下去。
老祖宗忙过去再摸了摸花无心的脉搏,发现他竟然无事了,简直不可思议,明明已经去了啊。
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花无心渐渐康复了。
只不过他因为脸上的伤,戴了银色的面具。
他醒来后,性情变了,说话很轻,不再像以前那么凶巴巴的。
还有一点,他经常望着汪小橙发呆,可当汪小橙望过来时,他又移开眼。
汪小橙的失语症仍旧没有治好,脸上的伤也没好,留下了一道丑丑的疤痕。
她现在每天都要去花荫的房间看花荫,替花荫擦身子。
这天,她又来到花荫的房间,替花荫擦着脸和手。
她在心里说着她想说的话。
“相公,你不要担心了哦,花无心那个小屁孩活过来啦,你开心吧?”
“相公,我们的宝宝今天又踢我了哦,一点都不乖,你要训斥他哦。”
“相公,我好想你,你会醒来的,对吧?”
只可惜,她说的这些,只能在心里,花荫听不到。
正在她认真擦拭的时候,花无心突然抱着剑倚在门口,淡淡的道:“如今你照顾的,不过是一只养着蛊毒的罐子罢了。”
汪小橙猛地回过头,眼神犀利,他不允许花无心这么说花荫,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