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话？”沐怜歌听见齐衡二字捏紧了手指。

“奴婢也听不真切，只能给小姐学一下，她喊的是‘安苏茄’。”菊香用极含糊的声音学了一句。

“好，去吧。”沐怜歌给菊香塞了一小块儿金子。

菊香也不推辞，福了一福回了苏姨娘那里。

不要往染缸里加东西，求你们别加了，齐衡已经不在沐府了。

沐怜歌念叨着苏姨娘这句梦话。

苏姨娘不愿意让别人往染缸里加东西，她是受胁迫的？

染坊里还有其他想害沐家的人？

这话，像是有人要针对齐衡，因着齐衡与沐家从前的关系，所以要苏姨娘害沐家。

可现在沐家与齐衡撇清了关系······

苏姨娘这话的意思是，虽然齐衡不在沐家了，可针对齐衡的人还是不肯放过沐家，继续胁迫她？

苏姨娘有什么把柄？什么软肋？

因何受人胁迫？

苏姨娘背后的人与齐衡有什么仇怨？为何要针对齐衡？

沐怜歌反复推敲，脑子里像一团乱麻。

最终，她决定从齐衡入手查起。

沐怜歌将所有与齐衡和死去的齐老爷子可能结仇的人全列了出来。

那些人不是做生意的便是做官的，多数都是京城人士，有几个不在京城的也是北边和东边的，跟苏姨娘的娘家云南没有半点关联。

“敏翠，你去找人打听一下苏姨娘在京中都与什么人来往，尤其注意，她有没有与这张纸上的人家来往。”沐怜歌将列出来的齐家仇人递给了敏翠，又补了一句：“找别人去问，别让人知道是你打听的。”

敏翠走后，沐怜歌将读音类似“安苏茄”的字一一写出来，安素伽，案宿妾，按俗茄······

写了半天，没一种组合她熟悉的人或者物。

“小姐。”敏翠回来便见自家小姐对着几页写满字的纸皱眉。

“打听到了么？”沐怜歌见敏翠回来便急着开口。

“二门上的婆子说，苏姨娘常和她的一个表姐联络往来，奴婢留意了，她那表嫂便是赵府里的一个姨娘。”敏翠展开先前沐怜歌给她那张纸，指着纸上写的“绸缎庄赵家”。

果然与齐衡这狗有关！

“她们都如何往来？上一次往来是什么时候？”沐怜歌将那张纸收起来问。

“管家婆子说那赵府的姨娘每月皆来一次，便是不来也会托人给苏姨娘捎盒点心果子什么的，苏姨娘倒从没去过赵家，大约是那赵家姨娘过的并不好，来打秋风的。上次来往便是昨日，赵家姨娘来看苏姨娘。”敏翠边回边给自家小姐倒了一杯茶。

昨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怪不得。

“昨日赵家姨娘待了多久？”

“半日。小姐，喝口茶润润。”敏翠看着自家小姐着急的样子，有些心疼。

“敏朱。”那个赵家的姨娘，一定要查一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背后，能是赵家？

可赵家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商户，如何敢在沐家与皇家结了亲的档口，动这样的心思？

沐怜歌见敏朱不应，便又喊了一声。

“敏朱今日过檀溪院找含露拿花样子去了，怕是什么事绊住了，还没回来。”敏翠才想起来。

沐怜歌正让敏翠去喊她，好派她表哥去查查赵家姨娘。

可敏朱却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