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急成这副样子。”敏翠见敏朱的袖口和裙角都折起了一块,忙给往下捋。
“请小姐即刻去檀溪院,夫人被那两个不要脸的歌姬赖上了,老爷也动了怒。”敏朱顾不上其他,眉头皱成了一团,便要拉沐怜歌的胳膊。
沐怜歌见她急成这副模样还不忘骂那两个歌姬,便知道定是那两个歌姬与自家母亲斗上了。
“喝口水,路上慢慢说,敏翠守好院子,不得放任何人进来。”沐怜歌让敏朱喝水,转头又交代敏翠:“随意找个小丫头去苏姨娘的院子边玩儿去。”
“小姐,那两个不要脸的歌姬刚来几天便跟老爷······上个月底被抬成通房就成天指使这个使唤那个的,今日她们跟夫人请安那个水儿就一副轻狂做派,夫人不过说她几句她竟顶嘴骂街,还指着夫人的早饭骂是死人饭。气的夫人将早饭送到荷心院,哭了一阵要等老爷回来分辨,我们几个怎么劝都劝不住,含露正送我出来,老爷刚好拉着那两个歌姬过来了。可老爷一进檀溪院就责问夫人为何要害他的庶子。那边正闹着呢,奴婢插了个空赶紧跑回来找小姐。”敏朱嘴皮子极溜,说完这好长一篇话才停了下来。
“歌姬可是诬陷我娘送到荷心院的饭里有堕,胎药?”沐怜歌不是没经历过后宅之事,听敏朱说完她便将整件事的脉络摸了个七七八八。
娘作为一家主母只是气得将饭菜送了过去,说明娘在等此机会将两个成了通房的歌姬一举击败,而水姑娘敢如此做派肯定是有什么资本。
听敏朱说的内容,那水姑娘的资本怕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小姐神了,老爷还带了个大夫,大夫说夫人给那不要脸的饭里确实有堕,胎药,那个不要脸的也确实怀孕了。”敏朱对自家小姐更加佩服了,她还没说完呢,小姐便猜到了。
“还有什么?”沐怜歌知道她的父亲重视子嗣,可还没到单凭一碗粥就断定娘害了水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的地步。
“不要脸的说夫人一早就知道她有孕,还准备做个荷花帽子给孩子,她这才信任夫人吃夫人送的饭菜的。”敏朱说到这里就想到了水儿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咬牙切齿气得不行,说完又不补了一句:“奴婢就听到这里,插了个空回来的。”
“嗯先去瞧瞧。”
主仆二人说话间便到了檀溪院。
沐茂德正坐在高座上一脸阴沉,沈氏跪坐在地上低低抽泣,水姑娘倒是高高儿的坐在了椅子上,柔儿站在她身边,二人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沐怜歌进来,众仆妇纷纷行礼,唯水儿柔儿仍把着那张椅子,好似瞧不见进来的沐怜歌。
“爹,咱们大梁有白身者见封诰者不跪之理?”沐怜歌也没瞧那两人,径直走向沐茂德。
沐茂德以为自家女儿过来定是哭哭啼啼,要么就是撒娇撒痴为自己母亲遮掩求情,可他的女儿竟淡淡地走过来,问这样一个众人皆知的问题,看着女儿的脸,沐茂德自然的接了一句:“绝无此理。”
“水姑娘柔姑娘,你们见当朝慧珠郡君为何不跪?难不成你们不是白身?”敏朱见家里主人都发话了,便再也忍不住,直指两个通房。
沐怜歌扬了扬下巴,转头威严地瞪了二人一眼。
这是沐怜歌头一次在家里拿出慧珠郡君的派头,众仆妇都慌地跪在了地上,含露和陈妈妈赶紧将沈氏从地上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