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水妙璇的马屁真的拍到位了,水越泽心情大好,甚至同意她进公堂旁听了。
水妙璇开心的原地跳了跳。
根本不知道她爹对她有多不放心,只想时时刻刻把她和萧沐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不让他俩有任何的机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奸情。
她爹先整理了自己,升堂去了。
她这才看到萧沐,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来:“萧沐萧沐,我爹答应我可以上公堂了!”
她刚才努力的在水越泽面前克制自己,生怕自己表现的太开心,让她爹感觉自己刚才全都是为了蒙他而拍的马屁。
现在她爹走了,水妙璇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愉悦了。
其中包括搂着萧沐的手臂上蹿下跳。
萧沐的眉头越拧越紧,他揪着水妙璇的领子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拿了下去。
“怎么了,你就不为我感到一丝丝的激动和开心以及自豪吗?”
“激动、开心、自豪,但是……”
“但是?还有什么了可但是的!”水妙璇拉着萧沐往外走。
萧沐这回倒是没有抗拒她的行为,面色平淡的对她说:“但是我喜欢女人,你是不是女人?”
水妙璇轻快的动作逐渐变得沉重,抓着萧沐袖子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去,如果从正面看的话,她现在脸上的笑逐渐消失。
水妙璇不是个傻子,她完全能够听懂萧沐这句话里面的暗示。
非常恐怖。
水妙璇想都没有想过……可能也想了一点儿,但是绝对不多。
其实刚才萧沐第一遍说她是个女人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往这方面上想,但是水妙璇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自作多情,所以就硬是说服了自己萧沐只是在打趣。
但是这一遍不一样了。
完全就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太直白了,直白的水妙璇装傻都显得假。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马上就跑掉,毕竟太过惊慌失措看起来才有问题。
人家萧沐说这句话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再往他身上贴了,而不是提醒自己,她就等于那个女。
水妙璇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了,但是这个事儿呢,你不能这么看……”
萧沐看着水妙璇故作镇静的样子,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萧沐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那应该怎么看?”
水妙璇被问愣了,她刚才是纯粹胡扯,萧沐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你应该想……”水妙璇沉吟片刻,神情凝重的转过了头,一本正经的说,“想,想着不要把我当个女的。”
水妙璇这话一说完,她立马有了思路。
水妙璇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天才,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但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得意:“因为,可能我不喜欢男的呢?”
哈?
萧沐傻了,这个他是真的没想到,为了不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质,她还真是做出了强大的努力和牺牲。
水妙璇情难自抑的自得:“走了,还是正事儿要紧。”
她赶紧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很让人觉得信服?”
水妙璇站在院子里,阳光从他的斜后方打了过来,把她耳朵的轮廓照的有些透明。
眼神也是那么多纤尘不染。
萧沐把她一缕额头上掉下来的碎发掖回了她耳后:“好了。”
水妙璇耳朵泡染上绯色,一瞬间觉得完了,她刚才的努力白费了。
她都都已经看出萧沐提醒自己跟他拉开距离了,水妙璇却还是不争气的对着萧沐心跳加速。
水妙璇这回算是安静了下来,她站到了萧沐的身后。
如果自己继续在前面的话,萧沐肯定能看到她红透了的耳根,水妙璇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所以赶紧说:“你领路吧。”
萧沐没有拒绝,心情大好的走在前面。
水妙璇在后面一个劲儿的用手压着自己的心脏,想把这股悸动压下去。
可是她一抬头就能看到萧沐逆光而行的背影,低下头还能看到萧沐那双修长的腿,脑子全是萧沐刚才那个温柔又缠绵的表情。
一边暗示着自己离他远点儿,一边又在这儿对着她搔首弄姿,甚至还摆出了那种表情勾引人。
杀人诛心,萧沐真是一把践踏少女心的好手。
水妙璇真要感谢自己目前面临的是上公堂这种大事,所以她的心思还能分出去一些,如果真的是平时,她现在可能已经不会走路了。
她努力的把心思放在尸体和案子上转移注意力,终于是成功了。
水妙璇自信满满的走到了公堂之上,周围正在塘外看热闹的人都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水越泽看到以前以后上来的两个人表情对彼此都很疏离,他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嘴硬,来人,仵作告诉他你的验伤结果。”
水妙璇赶紧走了上前,像模像样的对着水越泽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然后便开始汇报她的检查结果。
“死者虽然嘴唇发紫,尸体在死后也呈现了异常的软瘫状态,甚至我们发现他的骨头上有不同程度的变黑,这些确实都是中了砒霜之毒的症状。”
“但是砒霜虽是剧毒,却是一种慢性毒药,只有长久的使用才能起到效果,死者虽然是中了毒,但剂量却并不致死,最多也就导致他身体虚弱,各个功能有些衰竭。”
水妙璇看着公堂之上的一男一女,继续说:“死者最终的死因还是因为溺水,在他肺部发现了大量的积水,甚至气管中还有水草的存在,最终的判定结果就是溺水身亡。”
“初步检查结果就是这样,还请大人定夺。”
她又行了一礼,退了回去。
她安安静静的走到了萧沐身边,一直严肃的脸上在和萧沐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就软乐下来,她轻轻的眨了眨一侧的眼睛。
萧沐有些愣神,这案子只是一个小案子,验尸的结果也没有多么的寻常,她也并不语出惊人。
但是在公堂之上的她,严肃又板正,像他曾经家里那棵最挺拔正直的小白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