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专辑发售在即，石牙这几天也在抓紧时间磨合练习。

发售完毕后两个星期就有一场演唱会。这是新专辑的首唱，大家都很重视。

老苏匆匆忙忙的闯进来，面露急色。樊立她们刚练完一遍，正在休息。

“老苏，怎么了，这么急。”邵佳问。

老苏拧着眉。坐到沙发上，“Peace新专辑发售时间定在七月三号，比我们早一天。”

樊立心里一突。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Peace选的这个时间若说是无意，那当然不可能。

“这是……纪楠哥的意思么？”邵佳眼神忧郁。

老苏拍了一把他的头。邵佳一愣，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樊立面无表情的脸。

樊立没什么反应，好像老苏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站起来，走到麦架，“继续练习。”

她总是喜欢逞强。贺丞却只是拿起吉他配合她，他明白这是樊立的坚持。没有人可以阻止。

后面的练习樊立没有休息过一次，直唱的嗓子都干哑了。

贺丞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结束训练，“樊立，时间不早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小立，明天再练吧，你的嗓子……”陆峰神色担忧。

“你们先走吧，我等一会儿走。”

“小立……”

“我陪你。”贺丞看着樊立。眼带包容，还有一丝丝担忧。

樊立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她对贺丞的陪伴，似乎并不抗拒。大概是因为对方见过她最软弱的样子吧。

陆峰还想说什么，被邵佳拉走了。

贺丞看着樊立有些疲惫的眉眼，他想让樊立放松一点，“要喝酒吗？”

樊立一愣，随即勾唇笑了笑，“这个关头，要是再出什么事，老苏不得砍了我。”

“我去买。”贺丞说着放下吉他。“你稍等一会儿。”

樊立看着贺丞转身出门的背影，心里有些暖，很体贴。她又低头嘲笑自己，觉得自己真是耐不住寂寞。

贺丞对她好，她舍不得拒绝。

不一会儿，贺丞就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袋酒。还提了几个小菜，他猜樊立大概饿了。

两人席地而坐，贺丞没怎么喝，他只看着樊立喝。樊立喝了一杯又一杯，两人几乎没怎么交谈。就像在酒吧的那一夜，贺丞只默默陪着她。

樊立哭了，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放下了心中高高筑起的壁垒，她环抱自己的肩，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女孩。

这么久了，她根本忘不了纪楠，她每次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这现实，还是一次次的提醒她，纪楠真的走了，纪楠背叛了她。

贺丞有些心疼，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樊立，你……”贺丞伸手轻轻拍着樊立的后背。

他头一次有些恨自己不太会说话的嘴。

樊立抬起脸，她的妆容被哭花了，红的黑的在脸上糊成一团。眼泪鼻涕狼狈的不行。

贺丞想要用手擦拭她的泪。

樊立猛的扑到他怀里，贺丞一愣，伸手抱住了樊立，他感到自己的肩膀洇湿一片。他听到樊立压抑的呜咽。他忽然不想安慰她了，他只想让她哭个够。

樊立在贺丞怀里睡着了，她睡得很不安稳，秀丽的眉微微蹙着，尖尖的下巴显得那样单薄，眼角的一滴泪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贺丞伸手拭去，这一刻，他真正的感到心蓦的痛了。

他想，樊立，一个让你在梦中都会流泪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樊立睁眼，就看到了练习室熟悉的天花板。

她昨晚没有喝醉，记忆还是有的。

她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贺丞的外套，感觉脸有些红。想到自己昨晚丢脸的样子，樊立有些懊恼。贺丞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总能让她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她看到贺丞蜷缩在单人沙发上，一米八几的个子，一双长腿，看上去委屈的不行。他将宽大的沙发让给了自己。

樊立有些感动。

她想起在酒店的那一晚，贺丞也是这样，蜷缩在床下。把宽敞的双人床留给自己。

她默默起身，将外套盖在贺丞身上。

贺丞熟睡的脸看着很安静，平日里贺丞的帅气是英气的，此时却多了几分柔和。樊立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出去买了早餐回来，贺丞已经醒了。看到樊立有些惊讶，樊立挑挑眉。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贺丞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

“今天还要练习的，我能走哪去。”樊立笑的很好看，“饿了吧，我买了早饭。”

樊立的早餐很简单，两笼蟹黄包，两碗稀饭。两人谁都没提昨晚的事，只是默契的吃着早饭。但是樊立却明白，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的身体已经自觉的将贺丞当作一个可以卸下防备的人。樊立明白这不是个好预兆，却又，无可奈何。

坏消息总是一个接一个的。

七月三号，Peace新专辑发售且大卖。网络点击量也一路飙升，迅速跃居第一。

Peace这次的专辑中有好几首纪楠写的歌，这些歌樊立也看过，她甚至也想过要怎么去演绎。而此刻，她听着Peace主唱尤静细腻的嗓音。她不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更适合去演唱这些歌。

《人鱼》的歌曲类型和Peace的新专辑有着惊人的相似度。但因为纪楠的离开带走了几首歌曲，《人鱼》的赶制是挺仓促的。更何况石牙的唱片都是远不如现场的。

樊立心中隐隐有预感，这次，石牙恐怕是要输了。

贺丞看到樊立忧虑的眸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樊立的发顶。两人都愣了。

贺丞尴尬的收回手，轻咳道，“别担心了……”

樊立抑住有些加速跳动的心脏，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樊立虽然已经预料到石牙会输，但是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

《人鱼》的发售并未激起一丝一毫的浪潮，大家的视线依然聚焦在Peace的新专辑上。除了一些石牙的老粉愿意买单外，《人鱼》的销售创了新低，销量根本没有上榜。

《人鱼》是石牙共同努力的结果。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然而，更让樊立难受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