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天擎顿时眯起了眼睛，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只见她鼻涕一把泪一把，身体还因为抽泣微微颤抖着，模样十分滑稽。

她神神秘秘地朝霍天擎凑近，“这是个秘密，我……”

“嗝……”话还未等说完，她猛地打了个酒嗝。

霍天擎紧着眉头，嫌弃地往后撤了撤身子。

偏偏温凉又“得寸进尺”地往前靠了靠，“我以前是个人的，可是现在我还能算是个人吗？我不是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了！”

霍天擎抿了抿嘴唇，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自己骂成这个样子的。

温凉越说越觉得难过委屈，“你说做人怎么这么难？活着的时候难也就算了，怎么死了还是这么难？”

活着？死了？

霍天擎只当她是因为喝多了在说疯话，没搭理她，自己又抿了一口酒。

哪知温凉实在醉得厉害，身子有些撑不住，小脑袋直接哐当撞在了男人的胸口，一脸的鼻涕眼泪全都贡献到了他干干净净的衬衫上。

些许洁癖的霍天擎，顿时有想要将她扔出去的冲动。

服务生看着这一幕，傻愣愣地呆站在原地。

“愣着干嘛？还不快拿纸巾来！”霍天擎轻吼。

服务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身去拿纸巾。

这边霍天擎伸手才想要将温凉推开，却听到了怀里的小人儿低低哭泣的声音，她的身体随着啜泣不停地微微抖动着。

“我想回家……我好想家，想我家里的人……想我妈妈做的面……”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也不知怎的，霍天擎原本想推开她的手滞住了，停了一秒后，他的手臂缓缓做出了个环绕的动作。

大手正准备拍在她的后背上，温凉突然又直起了身子，小脑袋瓜不偏不正恰磕上了男人的下颌。

霍天擎的神色霎时一变，狠狠睨了温凉一眼。

就该让人把她扔出去的。

温凉也磕疼了，一边揉着脑瓜顶一边趴在吧台上，咧着嘴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她端起酒杯来，“算了，喝酒，喝酒。”

杯沿还没碰到嘴唇，杯口上就多了一只大手。

那只手盖住杯口，直接将酒杯从温凉的手里夺了去。

“别抢，给我……”温凉揉着脑袋醉醺醺地抬头，在看到抢走她酒杯的男人的那张脸时立刻愣住。

那是一张她熟悉又陌生的脸，不比当年青涩，多了些许成熟，却和大屏幕上广告里那个男人一样英俊到让人挪不开眼。

向渠清，这个每次念起，都让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名字，突然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是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呢？

温凉揉了揉眼睛，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最后索性将脑袋埋在肘弯里趴下，“看我，都喝出幻觉了。”

向渠清淡淡看了看温凉，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霍天擎的面前，不冷不热地，“她喝多了，我带她回家。”

霍天擎打量了眼向渠清，又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突然轻哼。

难怪眼前这个女人要骂自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