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你是不是疯掉了，你对自己什么情况没数吗？15天12斤，你可真能耐。别的女运动员发育期都是控制体重，一斤都不敢涨，你倒好，可劲儿吃，可劲儿胖，我看你是不想滑了。”

体测还没结束呢，这边的情况已经在传的沸沸扬扬了，上到管理层，下到食堂阿姨，她的体重算是人尽皆知了。

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不管姜零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调侃的对象。

这些人里有关心她的，也有对此幸灾乐祸的。

时间一久，姜零愈发不喜欢去人多地方，食堂和冰场成了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可是，民以食为天，饭还是要吃的。

要想吃饭，就得去她的专属餐区领取她的专属餐。

在老高的眼皮子底下去吃没滋没味的营养餐，喻其琛想偷偷接济她都不行。

禁止一切甜食和高热量的食物是教练组给她的死命令。

冰协那边给队里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是老高顶着来自管理层的压力，替她在冰协那边立了军令状。

开始恢复训练的姜零并没有按部就班的从基础动作开始练，而是选择了她目前最大难度的动作——点冰跳。

她不认可管理层的所谓放弃跳跃转冰舞的提议，她热爱花滑，她喜欢双人滑，她还没有到滑不了的地步。

“嘭”

“嘭”

偌大的冰场上一次次的传来身体撞击冰面的声音，直到她体力不支。

浑身无力的她索性躺在冰面上，仰面看着贴在训练场正中间的那面五星红旗，第一次觉得这个占据她一半生命的冰场有这么大，跟这1800m2的冰场相比起来，她太渺小了。

她还想看着五星红旗在她面前升起，她还想拿奖。站过最高领奖台的人，怎么会甘心蒙尘。

可是孤注一掷的训练对她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这段日子以来，是喻其琛一直陪着她，陪着她吃营养餐，陪着她练力量，陪着她一次次的训练。

他看得明白，她不是过不来身体那一关，而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若是放任她这样不要命的练下去，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回去之后，喻其琛在老高屋里待了半宿，软磨硬泡的让老高向上面打了申请，借着去等级测试观察新人的由头为两个人请了半个月的假。

重庆——上海——青岛——哈尔滨。

这4座城市，是他们小时候第一次去考级的城市，那一年秋，他们是考6级步法和自由滑的运动员里年龄最小的。

也是那一年，高如雪选中了他俩，做了他们的教练，把他们正式带入了花样滑冰的职业生涯。

最后一站回到了哈尔滨，在那个让他们组成搭档，开始双人滑的冰场上，在姜零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滑了一套节目的冰场上。

“小喻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姜零趴在围栏上，扭头去问喻其琛。

“嗯，是在3号练舞房吧，你来挑舞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选了你吗？”

“大概是看我可爱叭！”

“屁啦，明明我才是第一可爱。”姜零冲他指了指冰场入口，“其实是因为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见你哭着被人抱下来。我当时就觉得你太可怜了，所以想拯救你！”

“姜零，那是你臆想的吧，你给我回来！！！”

然而姜零早就在一说完就溜了，这逃跑速度说不定都可以拿来破世界纪录了。

难得她今儿心情好，喻其琛也乐得陪她玩儿。

就在两人难得放松嬉闹的时候，训练馆大门那边传来了声响。

“小教练，是姜零小师姐和小喻哥哥回来了。”门口那边传来小朋友脆生生的问好。

她身后的都是刚结束测试回来的小朋友，看样子是下了大巴就直奔训练场来了，不过这也确实是小教练的作风。

小教练倒不是因为姓小，而是她长的娇小。一米五的个头，却有着扎实的技术和利落的嘴皮子，堪称俱乐部一霸。

他俩还没跟高如雪的时候，就是小教练在指导她们，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回来没提前告诉她，少不得被她一顿损。

然而，小朋友的那一嗓子把他俩卖得彻底，溜是没办法溜了，只能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