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从未想过，挽留她查案的人是杜衡。
她的心剧烈颤抖着，在衤果贷案上对他更为信任。
杜衡见她点头，这才放心。
衤果贷案杜若是有疏失，但如果她不亲自处理，日后会留下弊端。
他不会常驻潍城网监队，更不能时刻护她。
杜衡到酒吧找到袁娜，以调查孙蕾为由，把袁娜带到单独的包厢。
“孙蕾和崔莉都是怪咖，谁知道两个人会不会臭味相投呢！”袁娜有意把事往外推，但不提供任何证据。
杜若则自然地将酒杯推倒在袁娜身上，随后拉着袁娜去卫生间。
杜衡会心一笑，用随身携带的电脑工作。
三分钟后他修复手机数据，十几张衤果照出现，间接证明袁娜是中间人。
但他需要直接证据，证明袁娜和案子有关。否则他不能私自翻袁娜的手机。
袁娜突然想到手机还在包厢里，忙不迭赶回包厢。
杜衡早将手机放回原位，和杜若找借口离开。
回到车上，他拧眉沉吟：“袁娜的确是中间人，但需要直接证据。不能私自动她手机，再进行抓捕。”
“规矩是死的，要是出事就往我头上推，反正我已经被停职。”杜若大义凛然说道，却被杜衡弹脑瓜。
“你以为虱子多了不怕痒？你知不知道，这些明知故犯的错日后会给你致命一击！还有十个半小时，我就不信抓不住直接证据！”杜衡目光沉沉，不允许杜若随便担责任。
杜若揉揉头，把手机拿回来，看到周猛发来最新消息：“崔莉醒了。”
她轻挑唇角，这不就是直接证据？
……
老崔看到杜若又来了，扬声怒喝道：“滚去查你的诈骗案！我也会去告你失职，赔我女儿的损失！”
“都小点声。”护士急忙来制止，杜衡先让杜若离开。
杜若想弥补过失，却无计可施。
她到楼下吹冷风，周猛的电话又打过来：“衤果贷案是并案调查，可怎么只追查有社交障碍的崔莉？要是清安那边线索多，这案子不就破了？”
杜若绣眉皱紧，的确没听杜衡说起过清安衤果贷案的事。
“小杜？”
杜若听到有人喊她，回头看到沈阿姨，先挂了电话。
沈阿姨是征信诈骗受害者，老伴还等着追回被诈骗的钱治病。如今诈骗案石沉大海，她又该如何解释？
沈阿姨则握紧她的手，感激说道：“我今天才知道，老崔的女儿要自杀。要不是我们逼你，你也不会放着老崔不管。”
杜若这才知道沈阿姨和老崔是老邻居。
沈阿姨又是叹气：“小莉是好孩子，就是不知道惹上什么人。半个月前，我还看到小莉和一男一女进了酒店。那男的搂着小莉的腰，不像好人！”
杜若双眸一亮，忙是追问具体情况，但沈阿姨只记得是艾格丽都酒店。
这时杜衡走出门，杜若和他言简意赅说道：“有人带崔莉去过酒店……”
话还没说完，杜衡就把她拽进怀里。
杜若始料未及，心口小鹿乱撞。
杜衡示意杜若看向门口的记者，二人悄悄地从另一边离开。
上车后，杜若将新发现告知杜衡，却忘了并案调查的问题。
到了酒店，杜若出示证件，调取监控查看。
杜衡来到酒店房间，发现这里与衤果照上的背景墙和光线基本吻合。
他回到监控室，将情况告知杜若，杜若也找到关键证据。
“三个月前袁娜和崔莉来过一次，按时间推测当时是拍摄衤果照。最近半个月，袁娜两次带崔莉到酒店，每次的男人都不同。”
监控回放中，袁娜将崔莉推进胖男人怀中。崔莉极其抗拒，胖男人就拽着崔莉头发拖进房间，而袁娜匆匆离开。
杜衡眯紧眸子，“崔莉身上的伤，或许有解释了。”
杜若更恨的是袁娜视而不见，也能猜到袁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拷贝监控，并给小王打电话：“立即带袁娜回警局接受调查。”
……
凌晨十二点，杜若趁秦队不在，上岗审问袁娜。
袁娜满身酒气，冲杜若妩媚一笑：“我就知道，你们动了我的手机。但那又如何？衤果照不是我泄露的，我更没有钱给她们衤果。”
杜若暗暗拧眉，袁娜看似不打自招，却是在避重就轻地弱化问题。
她播放袁娜带崔莉去酒店的视频，冷声质问：“不要说，你只是碰巧路过。”
袁娜不置可否地点头。
杜若啪的拍桌子怒喝：“偷梁换柱在警察这不管用！你能把自己摘出去，我也能把你拉进来。证据确凿再松口和提前交代问题，后果不一样。”
袁娜神情微微一变，但还是咬牙低喃：“等你找到再说。”
杜若暗暗握拳，让同事继续提审，她出门对杜衡闷声道：“这个袁娜软硬不吃，周猛那边有情况了吗？”
杜衡摇头，继续观察坦然自若的袁娜。
是强装镇定，还是笃定网警从她手机里找不到证据？
杜若回到办公室，和周猛一起对袁娜的手机地毯式搜查。
而袁娜的交易记录，没有可疑陌生人转过钱。
作为中间人，袁娜不可能不抽成。
难道是现金交易？
杜若有些头疼。现在是凌晨一点半，组员们连轴转已是疲惫不堪，更别提半夜去找现金交易的线索。
这时杜衡回到办公室，分享观察结果：“袁娜似乎真的不怕我们查她。我怀疑中间人不止一个，袁娜只是小角色。”
杜若更头大，短时间内去哪找第二个中间人？
杜衡又说起新发现：“秦曼曼一直自称蒋忠的女友，但最近她带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同学去见蒋忠。这不符合逻辑，除非另有隐情。”
“你说过宿舍里袁娜和秦曼曼关系不错，秦曼曼或许也参与其中。”杜若拧眉沉吟。
袁娜家世背景不出彩，想做衤果中间人，也得找人放贷。而秦曼曼的男友蒋忠，是银行信贷员……
杜衡立即安排小王跟进蒋忠和秦曼曼的情况，其他人继续查袁娜。
时间只剩6小时。
……
秦曼曼半夜接到蒋忠的电话，得知袁娜被警察带走，她顿时慌了神。
蒋忠则厉声呵斥道：“出了事，也扯不到我们头上！还有，查清楚是哪个狗崽子泄密！”
秦曼曼想到今天警察来过宿舍，一定是孙蕾那个死八婆！
她回宿舍掀起孙蕾的被子，没好气质问道：“今天你跟警察说什么了？”
孙蕾刚有点睡意就被吵醒，她抄起枕头砸向秦曼曼，“有病去外面发疯，滚！”
秦曼曼一想到袁娜落网，保不齐会把她供出去，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一脚踢开孙蕾的篮球。
孙蕾的宝贝篮球被别人打了，当即从上铺跳下来，心疼地将篮球抱在怀里。
她咬牙推开秦曼曼，从桌上拿起杜若的名片给她打电话。
“我要举报秦曼曼做衤果掮客，对，她现在在宿舍里发疯，你们快来把她带走！”
“孙蕾，你他么找死啊！”
